站在醫院的窗前,遊承予和多瑞斯目送路從白上了車,兩個人才去做得檢查。
遊承予沒有開後門,跟其他人一樣排隊等号,以至于醫院都下班了,他的檢查僅僅做了兩個。
從檢查室回病房的路上,多瑞斯一直拉着遊承予的手,盯着他手臂上的針孔不放,抱怨:“你當時就是這麼紮我的。”
“針不深的。”遊承予控制了力道,隻下了一半的藥劑。
這個藥平時是用來對付危險生物的,一針下去昏睡一周都沒問題,因為是到了陌生島嶼,遊承予早就做足了充分準備。
難得氣氛這麼好。
多瑞斯開玩笑般地說道:“那你不可以騙我嗎?忽悠我這裡有金山銀山,說不定我就心動了。”
第一次上趕着要被人騙,遊承予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下意識問道:“你以前被騙過啊?”
多瑞斯點點頭,曾經有人類曾帶他上過岸,然後大群人圍剿他無果,他一開始真以為是一起玩的,玩膩了才走,後知後覺才發現是來抓他的。
但他不會說這些丢人的,連忙為自己辯解,“不能怪我,一個人幾百年待在一個地方很無聊的。”
“那你現在要不要多留幾天?”遊承予現學現賣。
多瑞斯語調輕松,自然應了下來,“當然,再怎麼樣我也得開個車跑吧。”
為國王診治的鐘醫生,是院長的得意門生,這家醫院由院長所在的團隊是獨屬于皇家的私人醫療團,雖然他們平時也出診,但一切還是以國王的身體為重。
恰如人魚淚可以解百毒就是院長親口說的。
遊承予入住的第一個晚上,院長就親臨了病房,還沒進門,就被隔壁病房的人撞了,水撒了一地。
動靜聲傳進了本就不隔音的單人病房裡面,遊承予開了門,先打了聲招呼:“院長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院長低着頭處理衣服上的水漬,擦拭了幾下都沒效果就沒再管。
一進到病房,院長就親切地拉住遊承予的手。
“長官。你看看老孟辦的什麼事,怎麼能住在這裡?樓上的私人病房還有房間。”院長說着就要安排遊承予上樓。
病房是醫生資源,能安排到多好全靠醫生的本事,老孟就是被院長一派隔開的遊承予的主治醫生,這已經算是他能安排的最好的。
遊承予沒有拒絕,叫上多瑞斯一起,跟着院長去了他常住的那間。
院長送遊承予到病房門口,“以後來醫院直接找我,老孟就是不會多考慮,不細心。”
這層樓的走廊裡很安靜,院長及他身邊的醫生就發現了多瑞斯,院長笑着問遊承予來陪護的人是誰。
現在高層誰不知道多瑞斯的身份,老狐狸。
遊承予清楚院長此行的用意,他看着院長衣服上不小心沾上的水漬,轉了個話題,“院長來看我一次,衣服都弄髒了,我是真不好意思。”
院長擺擺手,說着沒有大事,目光炯炯地看多瑞斯,這熱情的模樣多瑞斯有些招架不住,他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多瑞斯退後前還拉着遊承予的衣袖,生生把遊承予腳步拉着退了退,他就趕人走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預約檢查,我也要休息了,大家都回去吧。”
遊承予的病不是秘密,常來醫院住上好幾天,醫院的醫生全都見怪不怪。
所以,院長看到遊承予關門拒絕的動作沒有在意,還說道:“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門外的腳步聲終于越來越遠,遊承予松了口氣,才發現多瑞斯在開衣櫃。
多瑞斯看到這些衣服,聲音悶悶的,“這些是你的。”
遊承予走過去一看,還是好幾個月前他體檢時留在這裡的,應答:“是我的。我以前住院都是住這一間。”
“你經常來?”多瑞斯關上衣櫃門,語氣關切。
遊承予聽出了關心,如實說道:“我的心裡陰影已經好多年沒發作了。但每年體檢總會有這麼多項目,我就會住幾天。”
像是怕多瑞斯不信,遊承予又補充了一句:“我工作很忙,平時一年就來一次,這次是第二回。”
多瑞斯應了一聲,他結合遊承予那聲“院長”,一下子把人全對上了,“剛剛那裡面有姓鐘的那個人嗎?”
遊承予沒有見到,确實如路從白所說,那位姓鐘的已經離開醫院了。
終身合同的醫生離開醫院,必然是要經過院長批準,加上皇家醫生的身份,也要經過國王這一關。
國王怎麼會放他離開呢?他可是嫌疑人啊。
遊承予想不通,整個人陷入到情緒裡面,連周身的氣壓都變得不對勁。
多瑞斯叫遊承予的名字,直到他擡頭看他,心裡才松了一口氣,“你到底在想什麼?”
“放人的決定王上知情嗎?”遊承予喃喃自語。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來電的人非常着急,沒等多久就挂斷重新撥打。
看見了來電的人,遊承予明白了這通電話的來由,“宿序長官。”
“遊長官,路從白的去向,你清楚嗎?”宿序沒給遊承予找借口的機會,自顧自繼續道:“早在五個小時前,路從白親口對我說他陪同長官你在醫院複查,可現在他的定位消失了,長官是不是要給我這個直屬長官一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