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美麗不可棄原則的姑姑,拉着累成半條狗的蘇虞做頭發買衣服,她得讓明天的蘇虞豔壓群芳。
等蘇虞終于回酒店坐電梯,已近午夜,竟在不遠處遇見同一樓層入住的許旬,兩人對視,皆是一愣。
她今晚很特别,燥熱的港濱海風吹拂她的波浪卷發,能讓許旬想起以前拍戲時常看的港劇教材。
許旬就站在那,剛被房卡刷開的房門留個小縫。
蘇虞瞥了一眼,他大概剛落地,身上正裝領帶被他拉散兩公分,露出星點熱汗,看來某人是判斷錯兩地溫差了。
許旬頓了下,還是叫住了正要進自己房間的佳人。
“咱們好像很久沒見過了?”許旬唇角不自然擡起又放下,“……許氏和蘇氏上次的合作反響還不錯。”
“嗯……”有很多事想問許旬,但又不喜現在二人空間的蘇虞敷衍開口,“挺好的。”
“頭上的傷還好嗎?會不會被卷發的高溫燙到?”許旬說,“最近這些天很忙,沒能及時看……”
“這頭發是一次性的冷風吹的。”蘇虞捏起一縷發往直了拉,她可不敢留這發型,“許總不用擔心……也不必在我面前裝什麼親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許旬薄汗凝珠,看着清爽如風的她。
“我知道你弟弟二月剛回國,許叔叔身體好了些,你被催婚的概率小很多,也能追求自由戀愛了吧。”蘇虞想不通,“你喜歡施映姐就直接告訴她呗。”
這名字一出,許旬斂了下眼底光,似有難言之事。
“是施映姐不喜歡你?”蘇虞化身愛情導師,手臂交叉懶懶道,“那就算了,之前我還能幫你撮合,現在…都以施映姐為大。”
“不過,施映姐有難,我怎麼還沒聽到許氏和Sying的合作消息?”蘇虞蹙眉,探頭看他斂下的眸,“這就叫你喜歡她?”
“小虞。”
有人從身後喚她,蘇虞正想回頭看時——
“滴滴!滴滴……”
許旬房間的智能門鎖響起警示。
這門鎖蘇虞也用過,警示聲是長時間未關才會響應的防盜系統,再有第三聲便會快速合門,夾到許旬的手!
幾乎是下意識,蘇虞緊忙撈過他胳膊拽的緊,随之嘭的一聲,房門緊閉,系統顯示已報警。
呼——
她松口氣,還好沒人受傷。
再擡頭,卻對上了白肅嗔怪的眼。
蘇虞被吓了一跳,手上力道又加重兩分。
這情景簡直像和許旬相親的那個下午,就連心情也一模一樣——他為什麼在這?
下一秒,蘇虞被白肅一把拉進懷中,雙手自然放下一切隻顧抵開某人胸膛,她被擁的很緊。
“許總,我們小虞既然喝醉了,你難道不懂怎麼紳士地把人送回房間?”悶聲敲打胸腔,動作親昵地像他才是蘇虞名義上的未婚夫,白肅克制震怒質問,“這門開着,又是什麼企圖?”
蘇虞愣住,誰喝醉?誰叫小虞?
許旬眼眸微眯,自然沒聞到酒氣,但這不妨礙許旬用早黃瑤以外的方式反擊——他輕飄飄地說:
“叫她小虞……你不是她胞弟嗎?怎麼不叫姐?”
蘇虞再次震住,許旬怎麼知道這碼事?
最後還是蘇虞主動掙脫了懷抱,清亮的眼,發涼的海鹽香,還有拉白肅離開走向電梯的堅定步子,統統都在說:
她沒醉。
她看起來很生氣,卻在走之前對許旬平和說:“明天宴會詳聊。”
白肅暗啧一聲。
午夜時分的電梯還定格在白肅來時模樣,兩人進門合定在原地,蘇虞默默站一邊,等白肅自己按樓層。
但白肅不動,低垂着頭,靠在身後的圓弧玻璃上,遠處夜景做他枝葉。
他看起來像是意識到自己錯了,垂下的黑發像兩隻大大的伯恩山犬耳,在進電梯前還一聲一聲地喚她——
蘇虞……蘇虞……
“你房間在幾樓?”蘇虞沒好氣地不看他低頭認錯,“我送你回去,你看起來才像是喝醉了。”
“十…二。”
白肅聲音細弱,像是……被放進真空裡。
電梯開始下行,蘇虞才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這可是全封閉的玻璃罩子,鮮花長期放置會因為缺乏必要生存條件而快速枯萎、腐爛,那白肅呢?
蘇虞放下氣惱,慌忙看向他。
卻見白肅手撐住蘇虞這邊側壁,頭頂暖光照在被他撩起衣袖的傷口上,仍舊觸目驚心。
他将蘇虞影了大概,電梯在一層一層下墜。
“你還好嗎?”這種層高再加上這層數,慢而穩的電梯讓人莫名不安,“會不會窒息?”
話音剛落,重重的身子落到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