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你想知道我的答案嗎?】
白肅幾乎是秒回,簡單幾字。
白肅:【我去找你。】
蘇虞:【[照片]】
是應北的剛進門,尚且不知正深入虎穴的樣子。
蘇虞:【要開會,今晚來公司接我下班吧。】
白肅:【好。】
應家三兄弟眼中的白肅,周身無人相陪,總能自洽說不用,孤身建起攝日科技,有目标有野心地觸碰灰暗邊緣,像是天賦異禀的反派角色,聰明又可憐。
而現在,白肅的寥寥兩句,能讓應北想象出他有多興奮,像是聽到出門指令的大型犬,不說别的,隻會汪一聲叫好。
應北收回視線,慢慢坐回去。
他該投誠誰,不言自明。
這就是蘇虞的手段嗎?
“應醫生,你表情像是吃蒼蠅了。”蘇虞笑的很大聲,前俯後仰,道,“我現在就說。”
“應醫生,我一直很想去見見我姐姐的生母。”蘇虞平靜下來,話裡有委屈,“可是,她當初明明答應會帶我去的,現在反而老是推脫不去。”
“我不知道白肅生母住址。”
“但是應恒知道啊,隻是我不能找他罷了。”
蘇虞再次将手機拿起,揮了揮,“白肅給我裝了定位,我不能見…應恒。”
蘇虞頭又抽疼了下,順了口氣,尾音落地稍顯無力。
但應北沉浸在思緒中,沒察覺出異常。
蘇虞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是應恒告訴她的?
蘇虞早知道的話,為什麼…沒動作?
“你讓應恒帶我去見穆青霜。”蘇虞頭疼加劇,長睫合上,食指點按在太陽穴,慢慢道:“否則,我會和應極星好好聊聊的。”
說話,一灑手,不必他同意,讓他走了。
送走應北,蘇虞拒絕了一切工作事宜。
包括剛回國的蘇康伯一家,也被她拒之門外。
韓菡被囑咐道:除了白肅,誰也不見。
晚上六點過一刻。
初春的黃昏比以往來的慢,尤其是今天,白晝長到讓人難耐。
白肅早早便在蘇氏大樓下等了,看着比往常人影繁雜的正門,漫天的燈牌橫幅上寫滿了許旬&蘇虞,讓人嫉妒的發瘋,即使後面跟了句罵。
白肅隻能咂吧着苦悶,囫囵咽下。
等到天半黑,蘇虞的辦公室燈沒亮。
嗯,是時候了。
白肅漠然掃了眼,将車開近,那是第三波被趕走的人群,她們自行抱團,大搖大擺地齊聲宣洩着自己對許旬有多喜歡,讓他覺得可笑。
真愛一人,要麼祝好,要麼就硬生搶走。
對于白肅,這兩者,他全都要。
車子徑直地開,引起了某些私生的注意,這可是流體漆身的黑色的阿斯頓馬丁,主駕上的人定是非富即貴,很可能是躲了一整天的蘇虞!
但不能是來找蘇虞的許旬。
暗色中閃光燈頻閃,斑駁落在眉骨棱角上,強烈光線讓他略微眯起眼睛,更顯冷倦氣質,接着不過瞬間,照片隻有殘影,車開走了。
開往隐蔽在地下的陰冷車庫。
好像有敲門聲。
蘇虞驚醒,但睜不開眼。
她俯身側趴在桌上,眼皮沉沉,意識清醒五感擴散,房間内的暖氣在她睡前開的很足,她穿的不多卻起了層薄汗。
她想起來關暖氣,但不行。
耳邊隻有暖風滾動和輕敲聲。
啧,這是鬼壓床了。
敲了三次,停了。
“白總,你直接進吧。”韓菡聲音透了進來,“蘇總說了,除你之外誰都不見的。”
說完,門開。
白肅的紅底皮鞋,不适合他的革履西裝,利落幹淨的黑發和落她身上的視線。
蘇虞聽着将近的腳步,自行想象他的樣子。
像豺狼和羔羊。
白肅沒想打擾她,慢慢繞過辦公桌,經過正中央時,未知的食指輕觸了下被她耷拉在桌外的左手心,她的臉正趴靠在左胳膊上。
蘇虞沒反應,白肅便小心地把玩了會。
此時的蘇虞再次蘇醒失敗。
這種感覺很不好。
腳步聲又起,蘇虞感覺到那氣息已經到她面前——他将她發絲别到耳後。
手指還肆無忌憚地撫摸耳廓,接着是耳後,脖頸半側……
摩擦聲,通過電流經過神經。
他指尖很涼,拂去了星點熱汗,不算讨厭。
她之前不是沒被鬼壓床過,她記得有失重感就能醒。
發絲黏在她皎白額頭,白肅注意到她身上汗水,還浸濕了背,順着看下去,她的短衣遮不完全,後腰還短短露在外面……
蘇虞心跳一顫。
他的大手突然覆上她唯一透涼的後腰,另隻手擡起她還在“睡”的下巴,輕輕吻了上去。
蘇虞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