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挑戰後,我幾乎一有空閑時間就去有求必應屋裡蹲着熬魔藥,坩埚裡的液體一次又一次的變成了令人不安的灰橙色,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感覺自己的耐心正在一點點耗盡。
我問過萊姆斯這瓶魔藥的目的并不是什麼變成别人,而是改變自己,所謂男變女女變男,就是他們的目的。真是有夠無聊的,在西裡斯提供的殘缺不全的配件與制成方法中,幾乎三分之二,不,四分之三都是錯誤的,那潦草的筆記幾乎立刻讓我認出那正是屬于詹姆斯·波特!我估計那正确的四分之一的材料還是從複方湯劑裡抄來的。
不過我還是得感謝詹姆斯,他提供的部分複方湯劑所需材料和步驟給我指引了方向,至少不是一頭霧水的瞎忙活。
我想我吃夠了苦頭,開始後悔為什麼要答應做這種東西,沒用不說,還很麻煩。
這是第三個月了,我有點着急,魔藥進展不算大,但卡住的感覺着實鬧心。我其實有點兒想去問問西弗勒斯·斯内普,前幾天我去問過莉莉能不能讓她幫我捎句話,但很可惜,他們在五年級的時候已經決裂了,而我居然不知道!
于是我借着魔藥課的時候抛棄了洛爾坎·德維爾轉身去找那個孤零零的身影。他格外意外,時常皺着的眉頭彰示他的不爽。一隻習慣了單獨一人的孤狼,我這樣想着,随手切起了雛菊根。
“你想幹什麼。”斯内普停下來動作低聲開口,但斯格拉霍恩教授很滿意我們組成一組的樣子,笑嘻嘻的來觀摩,他立刻低下了頭,隻是那陰恻恻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
“我這裡有種…魔藥,算是我自主研發的,但最近這個進展沒什麼盼頭,我想問問,你有興趣幫我看看嗎。”我看着教授離開,飛速的說着。
斯内普有點兒興緻,他油哄哄的頭發垂落在他的臉頰,發黃發油的臉擡起面對着我:“有什麼用?”
我突然覺得說不出口了,相比起他創作的神鋒無影和倒挂金鈎,我這種性轉藥劑倒顯得格外,幼稚?
他看着我忽然的沉默,抽動着臉部的肌肉給予了我一個極其嘲諷的笑,“是,那個,就是,男變女女變男嘛,就是那個…”
我開口了,但如同嗡鳴,他疑惑的扭頭看我,我索性仰起頭絕望的說:“是性轉藥劑,以複方湯劑為基礎,目前可以确定的材料有非洲樹蛇皮,來自不同性别的雙角獸角,兩耳草,流液草,還有……”
“停。”斯内普突然開口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做複方湯劑?”
我沉默了一會兒,緊閉着雙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是有一些相似…但你知道,轉變性别不是轉變人物,所以舍棄了螞蟥和草蛉蟲,我試過加一些幹蚯蚓或者黃鳝,但沒什麼用,隻能讓五官變得略微順暢柔和,和…”
我咬了咬嘴唇,紅着耳朵說出來難以啟齒的話:“那玩意消失。”
斯内普來了興緻,他勾着嘴角挑眉往我的身下去看,我下意識躲避,卻被他猜的一清二楚:“以身試藥?你真不怕把自己給毒死。”
我拉了個凳子坐在牆角自閉着,那不堪回首的記憶在我腦海瘋狂滾動,老天!我那段半天連去盥洗室小解都不能!
斯内普的嘴抿着動了幾下,他扭頭看我:“你試過加入草蛉蟲和濑魚腦嗎,血根草也可行,我在《古魔藥》裡看到過,這種藥材的象征就是,身體的可變性和新的自我的誕生,你可以試試。”
我第一次聽到斯内普說這麼多的話,說真的我吓了一跳。我點了點頭,沖他道謝。
我就知道,問他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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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敗了?”
萊姆斯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轉過身,看到他正站在魔藥教室門口,手裡抱着一摞書,恐怕他是來支援我的。
我歎了口氣:“這周的第三十一次,和上周不同的是,這次是臉變身子不變,我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但總得說,是一大進步。”
萊姆斯走近放下那一摞子我需要的書,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你這幾天一直拿自己做實驗?”
他的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我仰過頭看他,順帶伸展了身體,他看着我的頭發都向後随着動作後掉,俏皮的模樣引他發笑:“是的,你想看這兩月的戰果嗎,左手第一摞從上往下第三本,所有的實驗過程和結果都在裡面。
萊姆斯聞言愣了一瞬,拿過那門被壓住的筆記本一頁一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