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文的月錢加上一成利潤,隻要這些工藝品賣出去的多,那她一個月就能有一兩,甚至更多的銀子。
這可是比她從前拿的月例還要多。
等苗氏和沈瑤把具體工作内容同許氏一講,再拿出一份用工合同遞過去。
許氏隻覺得這份“用工合同”有些燙手,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接下這差事。
“可否等我兒考完試從城裡回來,我同他商量一下,再給你們答複?”許氏有些擔憂,怕自個攬下重任卻辜負了她們的期望。
苗氏和沈瑤颔首,又讓許氏明日來家裡用飯。
許氏曉得她們要宴請這些日子幫工的鄉親們,可她哪能厚着臉皮來,建蠶室和兔舍她家都沒出力。
怎沒有出力?
“小福哥幫子安畫圖紙了,您來就是代表着他來。”沈瑤如此說,許氏這才應下。
臨走的時候又問兔舍開工的吉日,得知是四月十五那一日,就在心裡牢牢給記了下來。
村裡的兔舍完工,萬河鄉的蠶室也是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最後一步。
陳有福和另外兩個兄弟不僅幫着一起在村裡搭建蠶室,晚上還插着火把開荒。
對,就是開荒,他們村決定不再佃那些大族的地了,等掙到了錢,也同沈瑤一樣買荒地。
之前租種的田地長滿了荒草,與其将木薯栽種到要交稅的田地裡,還不如開荒省下一筆稅銀。
反正木薯在哪裡種都能活,還有他們從采石場帶回來的雞爪谷也一并種下。
晚間,沈青山和村裡五個漢子把蠶室又收拾了一遍,農具收拾進背簍,沖着田裡忙碌的身影喊道:“你們别忙太晚,明日還得爬起來來我家用飯嘞。”
“沈哥,你放心,我們心裡有數着呢,狗蛋,麥子,去送送你們叔伯。”陳有福踹了踹蹲在自個腳邊鋤草的兒子。
自從他回來,這娃天天就黏在身邊。
陳狗蛋将雜草根莖一扔,拉着麥子的手就朝沈青山等人飛快的奔去。
村口,沈青山摸了摸兩個娃枯燥的頭發,“明日寶來哥會趕着騾車來接你們和阿奶,車上你倆要多多照應着阿奶們,曉得麼?”
“沈大伯,我們曉得。”兩個娃異口同聲極其興奮道。
他們長這麼大,都還沒坐過騾車。
回到家裡,沈青山就聞到了炸肉丸的香味,廚房裡熱火朝天。
沈青山把農具放到主屋靠牆,淨了手打算去幫忙,就瞧着他女兒端了滿滿一簸箕的肉丸出來。
“爹,你洗手沒就往嘴裡喂?”沈瑤瞪了一眼父親,這都是備着明日待客要用的。
沈青山咽下滾燙的肉丸龇牙咧嘴:“洗了,爹回來就洗了,幹淨着了。”
害怕女兒再瞪他,忙卷起衣袖踏入廚房裡。
楊繼宗擀皮的手腕發酸,瞧見沈青山如同看見了救星,不等他開口,黃杏就把另外一面盆裡發好的面端到了丈夫跟前。
沈青山啧一聲嘴上有些不大樂意,手卻老實的揉弄起面團,揪着劑子還不忘嘲諷楊繼宗:“就這點活你就幹不了了?”
楊繼宗苦笑一聲,确實幹不了,他一人擀皮的速度抵不上兩人包的速度。
黃杏捏着韭菜雞蛋餡的包子張口就怼丈夫:“你沒回來前,孩子們已經幫我幹了不少活,家裡的事屬你幹的最少,咋,你不願意幹?”
“媳婦,瞧你說得啥話,我願意幹。”沈青山賣力的把劑子擀成皮,兩張三張壘成一摞。
黃杏和楊文英包包子的速度也逐漸提了上來。
一家人為了明日的席面,直忙到夜半才去歇下。
備好的食材拿簸箕罩着,放在兩小姑娘的屋裡,那香味勾得兩姑娘根本睡不着。
沈瑤實在忍不住起來扒拉出兩顆肉丸,自個塞了一顆,又給楊文英塞了一顆。
一顆肉丸不過瘾,又把炸的香酥幹脆的麻也撈了一把。
兩小姑娘面對面蹲在簸箕前偷吃,猶如老鼠掉入了米缸,可把她們吃滿足了才去歇下。
翌日,天剛亮。
黃梅和苗氏就來沈家幫忙,問村裡借來的鍋碗盤盆筷子,等燒了熱水後再涮洗一遍。
妯娌三人在廚房蒸包子。
幾個孩子湊在楊繼宗屋裡補課,沈青山、田中正、黃松柏則是在打掃騾廄和雞舍,兩邊鏟出來的糞便皆倒入糞筐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