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問,周冰就想到了殡儀館裡的慘死的貓,心情沉痛:“沒有,它是證物,案件了結了才能火化。”
“可憐啊。”
“是啊。這要是不是我的貓就好了……不對,這本來就不是我的貓,是别人丢的,我本來不想管它,可是我有錢了,可以……唉……”
周冰快要哭了,這貓的命太慘了,好不容易過了段好日子因為她,慘死也是因為它。本來那貓得了腎衰竭,治好了又進了治療艙鞏固,至少還可以有十年壽命的,太可惜了。
“那是你好心,不要自責。你要做什麼就去做,現在網上你很有名,你知不知道?”朱老師道。
“嗯?”
“我經常刷到你啊,都是誇你的,說你是社會的先鋒,種植師裡的異類,沉默……”
周冰的表情很複雜,她也刷到過類似視頻,但因為主角是自己,她非常尴尬,總是飛快劃走,久而久之就看不到這類視頻了。
“你堅持下去,老師永遠支持你。”朱老師笑着,快四十歲的人了看起來竟然有些調皮。
周冰暗暗咬着嘴唇,沒說話。
兩人邊說邊吃,虎皮鳳爪也吃完了。朱老師把盤子端到廚房,又叫周冰去洗手。
朱老師在,周冰就洗得很仔細。朱老師問她:“這麼久了,你就沒想談個戀愛?”
周冰搖頭:“我要求太高了,看不上那些男的。”
“那就慢慢找,不急。明天你去機場,老師送你去吧。”
周冰這才想起來朱老師有車,她還坐過呢,“好啊。”
說完話,周冰回客房,朱老師也回了主卧。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貓。她很不喜歡浪費,就像她不喜歡有人不尊重生命。
晚上似乎人就容易多愁善感,周冰一會兒覺得自己不該為了一隻貓折騰,一會兒又覺得這是一種預示,不管下一次就是自己了,一會兒又覺得朱老師真是關心自己,一會兒又想她不是無性戀,她确實需要一個男朋友。
擦掉眼淚,周冰睡着了。
第二天,她坐着朱老師的車去機場時,仿佛回到了過去。她心情不錯,她想朱老師找她聊天,應該是有意的。
到了機場,她看到何嘉,兩人一起揮手和朱老師說再見。
何嘉回家了一趟,得了一大堆贊美追捧,現在心情都很好,更别說看到周冰了,心情更上一層樓。
周冰被她搞得心情也好了,不過回到家第一件事還是睡覺,睡好了就休息好了。
打開門,莊火就站在門前,周冰吓了一跳,莊火也吓了一跳。
周冰微微低頭,第一次這麼讨厭屋裡有别人,“幹什麼?”
莊火本就沒有底氣,現在又感受到周冰的不穩,聲音有些可憐:“,我爸說那些人都組織起來要遊行示威了,他撐不住,希望你……”
“撐不住?他們能把市政府拆了啊。我不管,我就要和她們鬥,隻要我不松口,她們請的律師也不敢放松。”
莊火是多麼羨慕這樣的周冰啊,他當了這麼久的心理咨詢師,自然知道這種人多麼少,也知道這種不願屈服的人對他的吸引力。
他出身中産,本就受不了失敗。又喜歡父慈子孝,不喜歡家裡有本難念的經,比他爸更在乎他爸作為高官的面子,因此容易屈服父親。
所以他喜歡周冰,他心裡也是支持的。
莊火隻說了兩句,周冰從他身邊擠了出去自言自語,“讓何嘉再找個律師,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莊火摸着腹肌微笑,被擠壓的感覺還在,現在周冰和他的社交距離已經變成零了,進步非常大。
周冰自己都沒意識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