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曉一切，為何卻像個看客一樣，冷眼看着我的人生被操控，看着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牽着鼻子走，看着我娘為了護我而慘死？！”哪吒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凝為實質，如果此刻不是魂體，隻怕他已經大逆不道地弑師滅祖了。

提到殷夫人，太乙眼中閃過一抹愧疚，當初他因救命之恩将殷夫人擇為靈珠之母，卻沒想到靈珠子一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算計……

“哪吒，我無法讓你擺脫既定的命運，同樣，他們也未必就能讓你永陷其中，你最後的命數如何，端看你如何造化。”

“‘他們’是誰？”

“知道了又如何，現在的你能做什麼？”

哪吒沉默了，他如今連肉身都消亡了，的确什麼也做不了。

見哪吒目露沮喪，太乙真人又說道：“我會用七色寶蓮為你重塑肉身，僅此一次，以後的命，你自己護好。”

“那敖丙呢？”哪吒語氣急切。

太乙真人眼中意味深長，問道：“你何時如此在意過一個人？”

哪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了，找補道：“昊天費盡周折想讓我殺了敖丙，如果敖丙真的死了，豈不正中他的下懷？”

太乙聞言皺眉：“傷你之人是昊天陛下？”

哪吒回道：“是他”，複而又問：“或許師父知道昊天做這一切的目的？”

他刻意将“師父”二字咬在齒間。

太乙将情緒斂入眸中，沒有回答哪吒的問題，轉身邊走邊說：“我去替你尋重塑肉身所需之物，敖丙之魂在山河社稷圖中。”

太乙離開房間後，不知從哪裡躍出一隻玄色獵豹，悄無聲息地落在他身邊，玄豹通體烏黑沒有一絲雜色，豹頭中間有一道閃電狀的銀色紋路，黃褐色的豹眸猶如烈火淬煉的琥珀，深邃而鋒芒。

“你為何不告訴他，乾坤圈一直都在他身上？”玄豹信步閑庭，竟能口吐人言。

見太乙不理他，又說道：“你當初為了壓制他體内的魔性，不惜犧牲三花聚頂，失去半生修為，如今他卻……”

“師弟……”太乙終于停下腳步，“這是我種下的因，苦果也該我一起受。”說完，他繼續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