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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毒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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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感?

宛如心靈深處一道不見底的溝壑,黑暗深邃,吞噬着自信與希望。

人們試圖填補這處空洞,手段形形色色,其中不乏沉溺于不切實際的幻想。這些幻想如同缥缈的泡沫,看似一觸即碎,卻又閃爍着成功的微光。

在現實的重壓下,在對失敗後更深層次自卑的恐懼中,人們緊緊抓住這絲渺茫的希望,将其視為暗夜中的燭火,憑借它的指引踽踽前行,支撐着自己熬過漫長的人生旅途。

譬如昤予和岑拾,他們在各自的人生困境裡掙紮。

昤予深知,茫茫人海,自己不過是毫不起眼的存在,在激烈的競争中似乎毫無勝算。

他懷揣着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他想象着若夢想成真,那将是何等的暢快與自豪。

然而,他也明白,追逐這個夢想需要付出無數的努力與汗水,一旦功虧一篑,迎接他的将是更深重的自我否定。父母的話語像冰冷的鐐铐,鎖住他的自信,

“沒有好的成績,就沒有人生,沒有未來”

“考不上高中,考不上大學,你就什麼都不是”

這些刺耳的斥責,把他貶低為 “随時可以被舍棄的垃圾”。為了擺脫這被定義為 “垃圾” 的命運,哪怕是看似虛幻的希望,他也毅然決然地伸手。他曾徘徊在生死邊緣,可又不甘心如此輕易地放棄,他要讓那些傷害他的人明白,他不會屈服于命運的安排。

岑拾,生活在父母的愛與期待之下。母親出于過往的經曆,對他的學業嚴苛到近乎瘋狂的地步,這讓岑拾一度懷疑母親是否精神失常。

起初,他試圖順從母親的意願,可當母親無情地指責并試圖摧毀他的夢想時,他内心的叛逆被徹底點燃。

那夢想,如同黑暗中的星辰,引領他向往更廣闊的天地。他意識到,雖然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絕不能任由未來被他人随意規定。

人生恰似一隻翺翔天際的風筝,有人站在地面,緊緊握着風筝線。這根線,既給予風筝上升的力量,又限制着它的高度。當風筝線斷裂,風筝面臨着未知的命運,或是掙脫束縛,向着無垠的蒼穹奮力攀升;或是失去依靠,在半空中無奈墜落。

無論結局如何,這都是風筝自主的選擇,它不會心生怨念,因為它曾為自由而拼搏。然而,更多時候,風筝線是從中間斷開,那半截殘留在風筝支架上的線,如同命運的枷鎖,即使風筝想要高飛,這根線也可能會将它牽絆,讓它挂在大樹枝頭,或是纏繞在冰冷的電線上,再也無法翺翔。

這何嘗不是人生的隐喻?

那些無法擺脫的過往、外界的束縛,總是在我們追求夢想的道路上設置重重障礙,可即便如此,心中的那股渴望自由、渴望改變的力量,卻從未熄滅 。

面對不想面對的現實,人們會更希望與素不相識的好友訴說心聲。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每一天都像被安排好的日程表,讓人在期盼中度過。學生們總是盼望着放學和下課,因為那是他們從緊張的學習中短暫解脫的時刻。

然而,下課和放學後的時間總是如此短暫,仿佛隻是一瞬間,周末的兩天就已經消失殆盡。于是,學生們隻能又一次迎來天還沒亮的早起,開始新一周的忙碌。

就在前幾周,周五的班會總結課上,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班主任鄭老師竟然采取了一種獨特的方式——抽簽,來确定班長的人選。

鄭老師拿着一個大盒子,盒子上面開着一個小口。老師就這麼舉着盒子,在教室裡的每一排每一個座位都晃了一圈。然後,在所有人都拿到紙條之後,老師讓大家一齊打開紙條。

這時,教室裡頓時熱鬧起來。有的人因為自己沒有選中班長的職位而歡呼雀躍,仿佛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還有人原本渴望能當上班長,看着自己手上空空如也的紙條,隻能連歎幾聲遺憾。在這群人中,有一位幸運的同學被選中了,他就是

岑拾。

岑拾幹活還是相當負責的。老師的吩咐,他會按時去執行;同學請求的幫助,他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因此,同班同學都不再叫他原本的名字,而是親切地稱呼他為“班長”。

“班長!今天作業是啥來着?”一位同學急切地問道。岑拾連忙彎下腰,從抽屜裡掏出自己的作業記錄本,翻開後,認真地指給他看:“這,這,還有這。”他的态度總是那麼認真,讓人感到安心。

“班長!這題怎麼做啊?”另一位同學也來請教。岑拾從教室過道走過去,一個坐在座位上的同學叫住他,把自己的作業本從自己的桌子上移過來,放在自己的桌子邊緣。岑拾低下身子,耐心地給他講解:“你看哦,這個題……”

岑拾和昤予在這些天的相處中認識了許多人。他們在外人面前都是樂觀開朗的性格,跟誰都聊得來,交到朋友也很正常。

今天上午的一節課間,岑拾和昤予前方靠窗的數學課代表宣濤帶了一包面包。這面包的賣相相當不錯,是白色的面包卷,上面鋪着并不規則的肉松絲。

課代表的同桌彭家樂是個長得胖乎乎的小男生,圓圓的臉蛋上總是挂着憨厚的笑容,看起來特别招人喜歡。他性格開朗,平時總是歡歡喜喜的,仿佛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煩惱。他特别會講笑話,課堂上、課間休息時,總能聽到他那爽朗的笑聲,逗得大家前仰後合。

彭家樂不僅幽默感十足,還特别有梗,總是能抓住生活中的小細節,編出讓人忍俊不禁的故事。他的這些小段子在班級裡廣受歡迎,同學們都特别喜歡圍着他,聽他講那些有趣的事情。

就連平時嚴肅的語文老師,也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有一次,語文老師在課堂上忍不住對他說:“彭家樂,你要是不那麼煩人,還真的很可愛。”這句話雖然是半開玩笑的,但也能看出老師對他的喜愛。

宣濤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可能隻是說了句“好啊”,彭家樂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抓起袋子裡的一小塊面包,塞進了嘴裡。

面包剛一入口,彭家樂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睛也眯了起來,仿佛在努力适應這種奇怪的味道。他開始細細咀嚼,嘴角漸漸有些扭曲,似乎在強忍着什麼。他的表情越來越誇張,像是在經曆一場小小的“味覺災難”,但又不想表現出來。

咽下去之後,彭家樂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嘴角猛地拉到最大,眼睛也睜得亮亮的,仿佛剛剛吃的不是難吃的面包,而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他大聲說道:“哇,好吃好吃!你們快來吃啊。”

他的呼喊聲将後排正在埋頭寫作業的昤予和岑拾吵得擡起了頭。他們兩個一緻認為,在學校瘋狂趕作業,回去就可以少寫,還是很不錯的。回到宿舍之後可以聊聊天,或者幹點别的事情,早點睡覺。

所以,每到課間,他們總是毫不猶豫地拿出作業本,一頭紮進去。不是在寫作業,就是在去寫作業的路上。

特别是昤予,課間除了寫作業和上廁所,基本就沒幹過别的事了。

然而,這次的情況有些不同。彭家樂的喊聲實在太大了,仿佛帶着一種穿透力,直接穿透了昤予和岑拾專注的“作業世界”,讓他們不得不擡頭查看。他們本以為隻是課間常見的小動靜,但當他們擡起頭,正好看到彭家樂手裡拿着一小片面包,臉上挂着誇張的笑容,還在不斷吆喝着面包的好吃。

岑拾看着彭家樂那誇張的樣子,忍不住被逗笑了。他放下手中的筆,伸出手,手心朝上,半開玩笑地說道:“給我也嘗一下。”昤予也跟着湊熱鬧,眼巴巴地伸出手,嘴裡還念叨着:“我也要,我也要。”

宣濤站在一旁,看着他們兩個的反應,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他毫不猶豫地從袋子裡拿出一小塊面包,分别放在岑拾和昤予的手上。

昤予接過面包,臉上露出一絲意外:“這麼輕易就給我們啦?不會是有毒吧?”他的聲音裡帶着調侃,但眼神卻在仔細打量着手中的面包。

彭家樂看到昤予的反應,立刻把手掌在自己面前揮舞,語氣認真地說道:“怎麼可能啊?放心吃。”他的眼神裡滿是真誠,仿佛在說:“我彭家樂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岑拾看着手中的面包,雖然被彭家樂的熱情感染,但還是有些将信将疑。他微微皺了皺眉,低頭将面包放進嘴裡,開始細細咀嚼。

而昤予手中也拿着面包,但他并不為所動,可能是想先觀察一下岑拾的反應。

宣濤和彭家樂也緊緊注視着岑拾,面露期待之色。似乎正在等待着他吃下面包後的精彩表情。岑拾咬下一大口面包,不過片刻便發現了有些不對勁。他皺起眉頭,嘴裡慢慢咀嚼,眼神帶着些疑惑。這面包不但硬,而且聚集了辣、酸、甜等沖突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吃的岑拾都忍不住想吐出來,但他還是努力将面包咽了下去。

不過,他很快調整好了表情,轉頭對着昤予,臉上堆滿了笑容,語氣甚至有些激動地說:“快吃快吃,太美味了!”他一邊說,一邊還誇張地點頭,仿佛生怕伶予不相信他的話。

彭家樂在一旁附和。

然而,昤予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他早就注意到了岑拾剛才那瞬間的微妙表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調侃的笑容,一臉無奈地說:“你當我沒看見你剛才那難以下咽的樣子?”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調侃。

說完,昤予故意把手中的面包舉到岑拾的嘴邊,語氣輕松地說道:“這麼好吃,你吃吧。”

岑拾連忙用手掌擋住,馬上要靠近自己嘴邊的面包。雖然有些尴尬,但他還是表現得很認真,将面包又推了回去:“沒事沒事,這麼好吃的東西一定要跟好朋友分享啊。”

于是,他幹脆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拽開了昤予正在阻擋的手。動作雖然輕,但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堅定。

接着,岑拾微微使了點力,将昤予整個人向自己身前拽近了一點。這一下動作又快又突然,昤予完全沒反應過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差點撞到岑拾身上。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懵懂地看着岑拾。

昤予還沒來得及反應,岑拾已經趁勢将那塊面包塞進了他的嘴裡。面包剛一入口,昤予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仿佛在努力适應這種奇怪的味道。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想把面包吐出來,但又不想讓岑拾掃了興,隻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宣濤看不下去他們倆的“表演”,随即無奈地扶額:“你們倆閉嘴吧。還不如拿我這一袋子的面包去給全班吃一遍,讓他們都品嘗到人間美味呀。”放下扶額的手,他露出壞笑,将整個面包袋子給了岑拾。

岑拾聽到宣濤的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接過宣濤遞過來的面包袋子,興奮地說:“主意真不錯!”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躍躍欲試的期待,已經迫不及待要把這“美味”分享給全班同學。

昤予看着岑拾那副興奮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他對着岑拾擺了擺手,說道:“你去你去,我找濤哥問個題目。”面上不動聲色,實則早就看穿了岑拾的心思,故意把“燙手山芋”推給他。

彭家樂和岑拾兩人一邊走一邊商量着怎麼“推銷”這些面包。很快,他們就來到教室正中間,準備開始他們的“坑害”之旅。

昤予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他放下手中的筆,拿起自己的本子,快步走到前排彭家樂的座位上。毫不避諱地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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