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先把焦焦抓住,焦焦奮力掙紮了一陣,嘴巴便被繩子綁死,再也發不出聲音。
“吉哥,這狗不會被悶死吧?”
之前拿着公文包的男人說。
為首的吉哥笑了笑,“死了正好吃狗肉了。”
他的笑意在轉身的瞬間消融,對那男人道:“你去把這狗處理掉。”
男人聞言将焦焦拎起來,狗皮被扯出來一截,閃身翻了出去。
另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将眼鏡一扔,随手抓了幾下利落的短發,整張臉的氣質便完全不同了,直到有人叫了聲,“霖姐。”
岑白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個女人。
霖姐從小院的雜亂中翻出事先藏好的油桶,和其餘兩人一起将汽油灑滿小院,再把剩下的汽油藏回原處。
一個紋身的男人恭維道:“還是霖姐消息靈通,能打探到那個張審雨的消息,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快找過來。”
“張審雨發現了我們的窩點,你們把她殺了這我理解,可為什麼還要找到他們家。”
霖姐摸了摸褲兜,似乎想點根煙,卻想起了什麼,最終手上還是空落落的。
“我倒不是可憐他們,隻是沒必要再被這麼多條人命。”
紋身男惡狠狠地說:“是他們家的人斷了我們的财路,你瘾犯的時候就沒哭爹喊娘過?沒了貨我們都得完蛋。”
“不是财路。”
吉哥隐沒在暗處,聲音低沉而沙啞。
“是我們的命,幹我們這行就是有命賺沒命花,警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摸着線索找過來了,這時候不報仇,你以為還有什麼以後麼?”
“吉哥說的是。”紋身男立即道。
“行了,我打聽過了,今天晚上這一片會停電,等那時候再動手,免得他們再報警,節外生枝就不好了。”
***
屋裡的張審岩剛被張學弈訓斥過,臉上的眼淚還沒幹。
他呆呆地坐在門後。
這一次,他沒有反抗,而是像從前的每一次一樣逆來順受,他努力感受着父親給他的愛。
卻隻有痛苦。
窗邊忽而窸窸窣窣地響了一陣,他恍惚間回過頭,看見窗台上放了一張獎狀。
那是一張塑封好的獎狀,邊上還有一條紅色的手繩。
一根不被注意的鴉羽落在牆角。
張蘋在蜮章的鬼域裡看着這一切,不解地問岑白∶“為什麼要把我的手繩也給他啊?”
岑白隻說:“回去讓你爸給你家再編一個吧。”
張蘋沒反應過來,心中的疑問還聚起,看見窗邊的景色又變了,心緒也就跟着散開。
隻見那四個人被314用紅線綁在小院。
314與岑白并肩站在窗前,“雖然不能改變現實的結果,但現在這樣應該就是域主想要的吧。”
岑白應道:“我們去找他吧。”
314知道她說的是域主。
排除了活人,張記涼皮裡便隻剩下一隻狗。
焦焦才是域主。
而一開始的那個小男孩就是焦焦!
“所以在他給你下聽命咒的時候,你也給它設了符篆?”314問道。
不然他們現在也沒辦法确定域主的方位。
岑白笑起來:“對啊。”
蜮章也反應過來,恍然道∶“原來你們是演的,我還以為你們是真吵架。”
張蘋其實并沒有聽懂,但他還是跟風道∶“我還以為你們是真的不想讓我上去!”
三人被蜮章放出來,314摸了摸烏鴉光亮的羽毛,“你留在這看着這四個人,我們去找域主。”
烏鴉的頭轉了轉,“好的主人。”
岑白跟着辰州符的指引找到了焦焦被那男人帶到的地方。
在距離張記涼皮不到五百米,有一個山坡,雜草叢生之間藏着一個已經生鏽的鐵籠子,焦焦被困在裡面,嘴角已經被勒的出血。
岑白将籠子打開,314直接用紅線把繩子剪斷,焦焦立即化成小男孩的模樣,摸了摸滲血的嘴角。
岑白意料之中,“果然是你。”
有些生靈活着的時候無法修成人形,卻能在變成鬼後煉成人形。
在一開始誰也沒有想到,整個鬼域的域主竟是一隻小狗。
岑白更不知道,原來在那麼早,她就已經和域主見了面。
小男孩眼睛濕漉漉地望着他們。
“是你們救了我...”
岑白注意到他頸間的夙念繭。
和張審岩的位置差不多。
岑白剛想跟域主邀功,
想說他們還阻止了火災。
結果一回頭,發現不遠處的張記涼皮又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