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喬與秦易珩在宮道上密談之後,心中滿是憂慮與憤慨。
回到瑞鶴宮,她腦海中不斷回響着秦易珩的話:“有人在暗中給我下毒。”
“公主,夜深了,該歇息了。”鸢兒端着一杯安神茶走進來,輕聲說道。
秦雲喬回過神來,接過茶盞,卻隻是輕輕抿了一口,便放在一旁。
宮中怎麼會有如此惡毒之人?五皇兄他本就體弱多病,為何還要這般對他?
她既已答應五皇兄,便一定要查出真相。
隻是這幕後黑手究竟是誰?又該從何處入手呢?
秦雲喬靠在床榻之上,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床頂的紗帳,思緒如亂麻般糾結。
鸢兒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柔聲說道:“公主,您就安心睡吧,天大的事明日再想。”
在半夢半醒之間,秦雲喬來到了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
草原上,藍天白雲,綠草如茵,成群的駿馬在草原上奔騰嘶鳴。
秦雲喬騎着一匹白色的駿馬,自由自在地馳騁在草原上。
突然,一陣狂風襲來,草原上頓時飛沙走石。
秦雲喬驚恐地看着周圍的一切,想要策馬逃離,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她身後緩緩走來,将她緊緊地抱住。
秦雲喬拼命掙紮,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不要——”秦雲喬猛地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
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心中的恐懼久久無法消散。
“公主,您怎麼了?”鸢兒聽到動靜,連忙走進房間,關切地問道。
秦雲喬搖了搖頭:“沒事,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鸢兒走到床邊,為秦雲喬倒了一杯水,說道:“公主,您别擔心。這隻是一個夢而已,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秦雲喬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水,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微微發亮。
翌日清晨,秦雲喬早早起身,簡單梳妝後,決定去太醫院走一趟。
她想着,或許能從太醫們那裡找到一些線索。
踏入太醫院,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面而來。
秦雲喬徑直走向沈知年的醫房,隻見他正坐在桌前,專注地研究着一本醫書。
“沈太醫。”秦雲喬輕聲喚道。
沈知年擡起頭,看到是秦雲喬,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公主,不知公主今日前來,有何吩咐?”
秦雲喬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沈太醫,本宮今日來,是想問問五皇子的病情。昨日你說他的病情與宮中環境和人心有關,不知可有具體的發現?”
沈知年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說道:“公主,實不相瞞,五皇子的病症确實有些蹊跷。他體内的毒素并非一日兩日積累而成,而是長期被人暗中下藥所緻。”
“隻是這下藥之人手段極為高明,所用之毒也極為隐蔽,若非我近日仔細研究他的脈象,還真難以察覺。”
秦雲喬心中一緊:“沈太醫,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毒?可有破解之法?”
沈知年搖了搖頭:“此毒極為罕見,我暫時還未找到破解之法。”
秦雲喬對沈知年的醫術頗為信任的:“沈太醫,此事還需你多多費心。若是有任何發現,務必第一時間告知本宮。”
“公主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沈知年恭敬地說道。
秦雲喬在回瑞鶴宮的路上,迎面又遇到了耶律阿思罕。
“七公主,又見面了。”耶律阿思罕說道。
秦雲喬微微福身:“耶律質子。”
耶律阿思罕目光深沉,緩緩說道:“七公主,聽聞你之前救了一個偷竊禦膳房東西的宮女,此舉實在仁心仁德,令人欽佩。”
他話鋒一轉:“隻是這宮中諸事複雜,我偶然聽聞,這個宮女似乎與一些暗中的勢力有所牽扯。公主此舉,怕是在不經意間助長了那暗中滋生的罪惡啊。”
秦雲喬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心中卻半信半疑,思索着耶律阿思罕為何突然告知自己這些:“本宮隻是念及她或許有苦衷,未曾想還有這般隐情,多謝耶律質子告知。”
耶律阿思罕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喟歎一聲:“唉,你小時候可比現在好騙多了。”
這話一出,秦雲喬心中滿是疑惑,不禁皺起眉頭:“耶律質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耶律阿思罕微微一笑:“這宮中就像一個巨大的棋局,每個人都在其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七公主,你可曾想過,有一天你也能走出這個棋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秦雲喬看着耶律阿思罕,心中疑惑不已:“耶律質子,你為何總是說這些奇怪的話?還有你之前說我小時候比現在好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耶律阿思罕神色一黯,頓了頓說:“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秦雲喬還想再問,耶律阿思罕卻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七公主,有些事情,你遲早會明白的。”
說完,耶律阿思罕便轉身離去。
秦雲喬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疑慮漸深。
這個耶律阿思罕為何總是對自己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所暗示的暗中勢力,又究竟是指什麼?
莫非她真在幼時見過他,但她為何毫無印象?
秦雲喬帶着滿心的疑惑回到了瑞鶴宮。
她想到了那個偷禦膳房東西的宮女。
那個宮女說她家中母親病重,急需錢财買藥,自己一時糊塗才偷了東西。
當時自己看她可憐,便饒過了她,還送給她一些銀子。
現在想來,這件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秦雲喬連忙喚來鸢兒:“鸢兒,你還記得那個偷禦膳房東西的宮女嗎?”
鸢兒點了點頭:“記得,公主。怎麼了?”
秦雲喬說道:“你去幫本宮查一下,那個宮女的家中是否真的有母親病重。還有,她的身份背景,也一并查清楚。”
鸢兒領命而去。
秦雲喬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能從這個宮女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傍晚時分,鸢兒回來了。
她看到秦雲喬,連忙說道:“公主,那個宮女的身份有問題。我派人去她所說的家中查探,發現她根本沒有母親,她的家人也都是普通的百姓,根本沒有人生病。”
秦雲喬有些意外:“如此說來,她是在說謊?她為何要偷禦膳房的東西?又為何要編造這樣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