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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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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真的在意文迪和亞雷思對他的感情是否為真的探讨麼,這确實是一個部分,而另一個部分是,當他知曉真相後,他又該用怎樣的方式去處理。他沒有辦法剝離自身的情緒,他更沒有娴熟的手段,更不知道如何去處理他人與自身的矛盾。

如果他沒有看到這封來自異國的信件,他仍是會選擇相信麼,或者說在經曆了這一系列的心路曆程之後,他還是能堅定立場麼。穆塞曾懷疑過,曾憎惡過,也曾迷惘過,但他仍是選擇了去面對,這不僅是霍裡斯對他的期待,也是他從心底做出的選擇,無論多痛苦,無論多麼難堪,也必須去直面那些不想面對與恐懼的存在。因為如果不去攻克,那麼就将永遠被攔截在這一處,它無法被跨越,縱使用逃避,也終究要再次遇上。

很遺憾,沒有捷徑,即便是看上去的容易且平坦的道路,暗中也早已标好了相應的價格。你可以出賣,你也可以慶幸,在這一刻,你可以狂歡,可以自恃自身的聰慧與狡黠,如此輕易就超越了那些勤勤懇懇多年,愚蠢而不懂得變通的普通人,你可以享有他們數年甚至數十年都難以企及的物質甚至财富,當然你也可以踐踏,挖苦,折磨,甚至自比于超凡,而視任何低于自己的人為渣滓,但不要忘了,你不過先一個僥幸,多一個喪德,當你丢掉自身所有真正價值的時候,在你隻為物質财富驅使成為傀儡的終末,命運終會為你獻上最為深重且意義非凡的“禮物”,那時,也請不要哭泣,是你選擇了這條道路,并在這條路上不斷狂奔,在該止步的時候,你依舊選擇了加速,那麼結局早已注定。

這重要麼,也許是吧,但它也同樣是一個選擇,是抗争還是屈服,是逆流還是順應,明與暗的兩個世界,終是要有選擇他們的子民,不同在于,你是選擇在光的那個世界中傳遞光,還是在暗的那個世界成為弱肉強食的一員。

這兩個世界同樣都有法則,也同樣都奉行不同的遵從,但他們需要他們的子民,這是他們能争鬥下去的前提,但同時他們又是相互融雜的,所以,灰色又成了常态。

年幼的小王子被迫迎面這項選擇,他從不想要去了解,甚至在他眼中,這是難以忍受的,他不明白,甚至看不懂這些區分,更不懂得人們這些複雜的情感為什麼會産生,甚至會不斷延續。但即便他仍是什麼都不明白,他還是從心底做出了屬于自己的選擇,如果不得不去面對,不得不找尋并注視真相,那麼他也一定會竭盡全力。痛是真的,傷痕也是真的,悲傷是真的,憎惡也是真的,情緒交雜所有,但即便什麼都是真的,仍是沒有一處可以作為可以消解痛苦的出處。

所以穆塞,即便你沒有收到這封來自友人親切問候的書信,你仍是會選擇相信麼?

我想年幼的小小王子一定會雖有遲疑卻又堅定的回答:“是的,我相信。”

是為了抗拒被利用的真相所帶來的傷害,而選擇自欺的答案麼?

年幼的小王子又肯定的搖了搖頭“我确實害怕過,但這樣的選擇并不能使我好受,”即便是拒絕也并不等同于真正認同,而自我欺騙不過是旁人在背刺自己一刀的同時,自己又給自己紮上一刀,借口沒有用,自我安慰更顯得悲憐罷了。

那你是真的信任他們,不相信他們會這樣做?

小小的王子再一次搖了搖頭“關于過去,我曾在乎,但這并不能改變什麼,”他們對他好的,誠摯的亦或者刻意的,對他來說,他都是受益的,即便是一個幻象,也曾是他擁有過的暖意與記憶,他想成為更好的人,受他們啟發,也受他們照顧,他不能因由他們對他有所企圖或是謀劃就将他們促成他往好的方向前進的事實就一并抹去,即便這未必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但隻要他們并沒有向他明确表現出需要他報償,而這份友誼确實隻是一筆交易,那麼他們依然是他認識的文迪和亞雷思,而且即便他們因某些原因的驅使來接近了他,并和他成為了朋友,當各自最終都未再談起,依舊是之前未變的情誼,又怎麼不是時間磨砺下的另一種友誼。

時間會把相似且相近的靈魂帶往向他們終會交集的那個點,那些不能相容的終是會離開,那些曆經時間考驗的,終究會成為夥伴,共同度過一場又一場的磨難。

那麼穆塞,你能接受未來會被最信任和親近的人背叛的真相麼?

小小的王子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道“我無法确定未來的我能不能承擔,但如果那是我必定要經曆的,我會努力試着去接受它。”

即便它是痛苦絕望的?

“即便如此,可我也無法不面對它,”小小的王子眼神清澈,卻又堅毅異常,“雖然逃避很容易,放棄也很可以,但如果這是我不得不去面對的,那麼可能也隻有我一個人才能真正去處理它。”

所以,你已經放下了對信任與否的這個争論,或者說對于懷疑你選擇了信任?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年幼的穆塞給出了答案“但我想試着去相信,就像我想走的那條路一樣,就算走得很痛,但至少我去走了,我像那些比我更堅強更勇敢的人一樣,選擇了那條我發自内心想要走的路。你瞧,他們的腳印縱使到了如今,依然還存有痕迹,所以我并不孤獨。”

所以穆塞,你已做好了準備,或者說你已經做好了在日後這段艱難旅程中跌宕起伏的人生了麼。

那麼啟程吧,向着你的星辰大海發起遠航,你會遭遇各種險象環生和風景奇麗的奇幻冒險,你會體驗為人的酸甜苦辣,你會嘗盡人世的廣博與不堪,但即便如此,你也要盡力,肆意而盡興的體驗這一場隻屬于你的奇幻旅程。

因為它沒有回程,英雄隻會葬于無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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