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秦艾希和屈黎黎一起去機場迎接百利集團的代表陳逸棟，陳逸棟對她們的迎接也表達了感謝，似乎一切都進展順利，随後一行人回到律所。可是當談判正式開始之後，陳逸棟卻表現出另外一副十分敷衍的态度。

“陳律師，對于合同的具體細節，其實我們雙方已經認真地協商過很多次，這一份便是我們雙方商談這麼長時間的結果，請您過目。希望今天我們能夠将合同定下來，我想這也是陳律師不辭辛勞地專程從新加坡來這裡的目的吧。”秦艾希說道。

可是陳逸棟隻是簡單地翻開看了前面幾頁，便将合同放下了，他背靠着椅子，已然擺出一副并不想合作的姿态沖她們說：“秦律師、屈律師，我知道兩位一定好奇我今天為什麼要親自過來？其實坦白地說，我是很看好貴律所的，但是...集團已經有了新的決定，所以我今天來其實是正式通知兩位，我們恐怕沒有辦法跟貴律所合作了。”

秦艾希早有心理準備，所以并沒有那麼吃驚，不過确實有些生氣。

屈黎黎也壓住火氣問道：“陳律師，請問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雙方一直都談得很好，為什麼突然就不能合作了？就算貴集團不選擇跟我們合作了，但是至少應該給我們一個理由吧。”

“這個嘛，這是集團内部的決定，恕我不方便透露具體原因。況且我們集團跟貴律所還沒有簽訂合同，所以我們有權更換合作的律所，還請二位能夠理解一下。”

秦艾希擅長抓住對方話語中的漏洞，便問道：“這麼說，百利集團是已經找到其他的律所合作了？”

“呵呵，如果不跟你們合作，我們自然是要找其他的律所來合作了。”

“請問這是周總的意思嗎？”秦艾希問。

“當然，否則我怎麼會來這裡跟你們談這件事。好了，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就不打擾了，告辭！”

秦艾希留了一手故意裝作挽留他，“陳律師，你看你既然專程地跑來一趟，就算合作不成，我們怎麼也要表示一下吧。眼看就要下班了，不如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也好讓我們盡一下地主之誼。”

陳逸棟顯然沒有想到，不過他随後又裝作熱情地拒絕了秦艾希的邀請，“吃飯就不必了，我晚上已經有了其他的安排，不好意思啊，改天吧，改天！”

“哼，好啊！”

回到秦艾希的辦公室後，屈黎黎被氣得原地轉圈，秦艾希警惕地将玻璃通上電流，原本透明的玻璃瞬間變暗變成不透明的玻璃，算是有效地保護了當老闆的隐私。

屈黎黎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他們太過分了，簡直是欺人太甚！還有這個陳逸棟，用一句集團内部決定就想把我們打發了，果然被你猜中了，這個人不是什麼善類。你隻是稍微試探了他一下，就試探出他這次可能不光是沖着我們而來，搞不好他今天晚上所謂的安排就是要見新的合作方。”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們先給周慶資打個電話，看看他具體是怎麼說的吧。”

“你覺得周慶資會肯幫我們？”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可能未必是周慶資的意思，但是我們跟百利的合作暫時中止應該是真的，陳逸棟的膽子再大，他應該也不敢私自決定跟我們中止合作，一定是得到周慶資同意的，還是先問問周的意思吧，至少要搞清楚為什麼不跟我們合作了？”

“嗯。”

等電話接通之後，接電話的是周慶資的秘書，秘書告知周慶資現在不在公司，但是秦艾希隻有周慶資的辦公室電話并沒有他的私人電話号碼，所以秦艾希隻能一方面請周慶資的秘書幫忙轉達，另一方面她也給周慶資發去了郵件，剩下的時間就隻能等待了。

于是她們一直在辦公室等到晚上八點多，等到律所的所有人都下班了，兩個老闆還在辦公室裡加班，秦艾希是一直沒有停下處理手裡的工作，屈黎黎則是窩在秦艾希辦公室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

突然秦艾希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來消息的聲音，屈黎黎便從沙發上擡起頭來，秦艾希看了一下手機，主動說道：“是趙曜發來的，他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喲，你這小男朋友這麼快就開始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