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謝看了這兩個名字很久,江碎看了看那個筆記本。
很老,款式很久了。
許謝不确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打開了那個筆記本。
第一頁用着漂亮的字迹寫着。
1971年二月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八歲啦,茆安帶我去照相館拍照,我們拍不起彩色照片,茆安說以後一定不會讓我吃苦。
1971年三月
今天和茆安吵架了,我好生氣啊,可是他偏偏來逗逗我,說我生氣像一隻氣鼓鼓的小狗,真讨嫌。
……
記錄日常一直到1978年,許謝和江碎看他們的日常看得暖暖的。
可又帶了疑問,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會分開。
1978年二月
我的二十五歲生日,我和茆安的事情被父母發現了,他們用力打着我,說要把我打死,哭着說我讓他斷子絕孫了,真的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好愛他……這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八年,我真的……真的不想和他離開……
1978年十一月
我們分開了,他哭着讓我留下來,但是……過去吧,以後當好朋友了,好不好?放下我吧……
1980年一月
一年多沒有寫日記了,今天無意間找到了這本,記錄一下,我還是喜歡他,但是我不能耽誤他,他好像已經放下我了,我們說說笑笑,和平常的普通朋友一樣……很高興很高興……
1981年一月
今天我去鎮上收養了一個孩子,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建華,他長得和我很像,我沒有辦法做到再去愛一個人了,也不想耽誤别人,所以,他以後就是我的孩子了。
1981年二月
我已經二十八歲了……
故事停留到這裡就沒有了,許謝其實很早就知道爸爸并不是爺爺親生的,但是他真的意外的是他和老劉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情感。
江碎接過照片,緩緩念出:“劉茆安,許道然。”不禁失笑:“道貌岸然。”
許謝這回總算知道為什麼老劉說,他和爺爺當了四十多年兄弟了。
明明他們認識了将近五十年。
十七歲相愛,二十五歲分别,到如今的六十五歲,當了八年的戀人,四十年的所謂的兄弟,好朋友。
兩人走下樓梯,許謝問了句:“你有什麼想法嗎?”
江碎說:“很遺憾。”
許謝拍拍他的腦袋,笑道:“好啦,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江碎躲開:“我差點就一米八了,别拍我頭。”
許謝無奈點頭。
送走了江碎,許謝看了眼呼呼大睡的爺爺,歎口氣。
路燈下,江碎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久久不能平息心情。
***
聖誕節前夕,平安夜。
江碎明顯可以感受到半個多月以來,自己的手腕正在恢複。
一群人在教室上晚自習。
窗外燈火通明,劉茆安從門口神神秘秘走過來,抱着一大盒盒子,說:“同學們,一人一個平安果,聖誕快樂,今天提前下晚自習。”
班裡面歡呼雀躍。
水管已經修好了,因此江碎現在不用回家,是住宿舍。
江碎整了整東西,拿着平安果揮手和幾人道别,許謝目送他離開。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和江碎一起住校,但是許建華雖然很久沒有來了,但總歸自己每天回家還是有保障的。
不然來鬧事,許母恐怕沒有辦法聯系他。
江碎回到宿舍放下書包,宿舍現在隻有三個人,有一個人還沒有搬進來,以為宿舍水管還沒修好,另外一個是純蹭好兄弟宿舍的。
江碎問:“沈陽怎麼還沒回來?”
宿舍長甯嘉回了句:“哦哦,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他。”
江碎沒說什麼了,放下包後打開微信,玉器店老闆發了條消息過來:玉佩快修好了,年底來拿。
江碎連忙回複:好。
甯嘉這時驚呼一聲:我操,沈陽要退了。
另外在宿舍的舍友咬着糖問:“怎麼了?”
甯嘉看着手機說:“好像是身體原因,不能住校了。”
另外一舍友把糖咬碎:“以後就咱們三相依為命了。”
江碎很久沒有收到邱野的消息了。
邱野:對了,你們宿舍是不是空出一個人?
JS:對啊。
邱野:張雙要去你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