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江碎睡得如往常一樣。
在七中的時間過得極快,轉眼到了十月初,兩個月内許謝和江碎二人一直找着借口教對方,他們也不是不想說出那個賭約,好光明正大一點,但是他們都不約而同想到同一點。
許謝不想讓江碎知道自己就是無所事事,因為總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就會生疏了。
江碎不想讓許謝知道自己是homing,因為他挺崇拜自己,萬一以後對自己隻有崇拜了怎麼辦?
本來說好都是許謝教江碎的,可在這過程中江碎總會反客為主,許謝總會皺着眉,不滿地說:到底是誰在教誰呀?
江碎會一笑而過,心想你就偷摸着樂吧。
時間久了,二人都習慣了。
十月,運動會也快來了,許謝最後還是聽劉栖的去跑三千米了,因為在一次跑操中江碎誇了自己跑步時線條超級美。
這次三千米幹脆讓他看個夠好了哇。
一大早劉栖就拿了張白紙來找江碎,拉着他的手撒嬌賣萌道:“江碎哥哥~聽說泥的作文超級棒棒,可不可以幫人家寫一下等會運動會的開場式的稿子呀?”
江碎:……
其實他也想報警。
許謝在一邊幹嘔,沒好氣:“劉栖你不帶這樣的,跑步讓我跑,稿子讓江碎寫,合着你啥也不幹是吧?還有你這不是應該昨晚就寫好了嘛?昨晚幹啥去了?”
劉栖本來想反駁,但聽見後面那句,興奮起來,手舞足蹈地說:“我最近在追homing大大的漫畫呢!真的超級好看,昨晚都在熬夜,所以沒寫啦不行麼?”
江碎說:“打住,你怎麼扯到這了?”
劉栖眼睛亮了:“因為我不想錯過任何安利homing大大的機會。”
面前的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啥也沒說。
劉栖說:“大大超級接地氣,名字的意思也是:回家。”
“那意思不是回家,是歸根。”許謝反駁。
劉栖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你也看啊?”
許謝不想多說,應了聲。
劉栖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可以啊,我以前都不知道,深藏不露啊。”随後噘着嘴喃喃自語:“為什麼是這個意思啊?但确實是歸根意思更深刻。”
江碎搖搖頭:“回家和歸根的意思不一樣的,本質上就不一樣。”
許謝不着痕迹地看了江碎一眼。
劉栖沒忘記本來的事,拿起白紙正作勢又要哀求,許謝作勢又要阻止。
劉栖見許謝的動作,煩躁不已,白了他一眼:“我們江碎是你什麼人啊?!人家樂意幫我寫管你啥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時寫作文隻能靠瞎編湊字數。”
許謝也很無語,說:“就憑我們是好兄弟,我不允許你這樣欺負人!”
劉栖踮起腳,攬着江碎的胳膊,理直氣壯:“我們也是啊。”
“我們是最好的!”許謝看了看劉栖的動作,噗嗤一笑,鄙夷不屑:“劉小栖,你多高啊,怎麼攬着碎碎的肩膀還要踮腳。”
……
許謝這下子戳到劉栖的痛處了,一米六六不矮了好吧!眯着眼睛噘着嘴,下一秒仿佛就要哭出來了。
江碎見他這樣,心疼不已,但還是沒答應幫他寫,隻能在他寫完後幫他改稿子,劉栖又開心了。
江碎又想哭又想笑,沒辦法,誰叫人家是自己粉絲呢?
寵着他寵着他。
運動會是在下午,這是一個難得放松的機會,課間劉栖除了寫稿子,就是抓着許謝和江碎說話。
如果不是劉栖,可能許謝一整天都不能發現,自己的閨閨陳碩他沒來。
劉栖想起他也不隻是因為陳碩是自己的好兄弟。
劉栖:“我靠,陳碩呢?今天早上就沒來,三千米要兩個人啊!當時自己毛遂自薦,現在又不來了!他沒來三千米還差一個人怎麼辦啊!”
劉栖說話聲音太大,江碎的耳邊開始鳴叫,頭也開始痛,但江碎隻是流露出了一點點不舒服。
許謝難得沒有冷嘲熱諷,說道:“反正是下午,再等等看嘛,章姐不還沒有說陳碩請假嗎?”
其實他自己也奇怪,并且一上午都沒看見章靜怡。
上課了,這節物理課,老師是一位中年女老師,穿的樸素,和章靜怡穿搭風格完全不同。
叫方琳逾,以前還是老劉的學生。
方琳逾一進門臉色就不好,手裡除了一沓試卷,就是一杯茶。
方琳逾到講台上,把杯子放下,試卷遞了出去,對着台下叫了聲:“課代表。”
課代表許謝馬上會意,剛想說:來了,方琳逾把手縮回來:“算了,我自己發。”
“許謝,上來,98。”
學生們:……
完啦,當堂報分數,要丢人讷。
“徐藝涵,95。”
一個戴眼鏡的女孩上去了,長的清秀,膚色是小麥色,幹幹淨淨,她臉色平靜如水。因為這隻是她的正常發揮。
“姜夢瑤,94。”
“江碎,89。”
“劉栖,85。”
剩下前十五都是女生了。
方琳逾報的過快,以至于台上的試卷都堆在一起,可方琳逾沒有停的意思,依舊報一張放一張。
姜夢瑤忍不了,說了句:“老師,能先别放了嗎?堆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