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守在小路上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開口解釋道。
“導演,這隻邊牧在剛開始的時候跑的很快,但跑到終點的時候……”
“它直接撞破了終點那道擋闆,并且一直往前跑。”
“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立馬過去追它。”
“雖然我們很快追上了它,但是它被外面草地上的小刀片劃破了腿……”
導演歎了口氣。
“然後呢?”
“然後我們本來想着把它送回來,但它說什麼也不肯讓我們抱着回來。”
“它自己掙脫開,然後一步一步地走了回來。”
聽到這些,在場的幾人心情都很複雜。
邊牧很有靈性,它估計也知道被抱回來意味着什麼。
于是就這麼硬生生地拖着受傷的腿一步步地走了回來。
其他嘉賓們見導演還有工作人員圍了過去,也紛紛走上前查看情況。
大家基本也都聽見工作人員的這番話了,他們心情都很複雜。
一隻小小的邊牧,懂得那麼多,那麼要強。
可它……也隻是一隻小狗而已。
場面陷入一片安靜,大家都沒說話。
安靜了一瞬後,沈甯臻率先走了過去,打破了這安靜的場面。
“我身上有處理傷口的東西,我給它包紮一下吧。”
沈甯臻的口袋就像是百寶箱,她一個一個的從口袋裡掏出處理傷口的東西。
小瓶酒精、棉簽還有繃帶……
褚淮竹見沈甯臻從小小的口袋裡掏出那麼多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他忍不住開口。
“你怎麼會随身帶這些東西?”
沈甯臻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解釋。
“因為球球太皮了,它總是會受點小傷,我就随身帶着這些東西了。”
沈甯臻随口解釋完,她專注地去給邊牧處理傷口。
她用棉簽沾了些酒精,正準備去給它擦傷口的時候,沈甯臻忽然頓住。
她看向邊牧,輕輕摸了摸它的頭。
“酒精擦傷口可能會有些疼,小邊牧,疼的話你就汪汪兩聲。”
邊牧忽然被溫柔地撫摸了頭,它僵了一下。
這種溫暖的感覺,它還是頭一次體會到。
沈甯臻用棉簽輕輕去擦它的傷口,她力度不大,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邊牧也一聲不吭。
沈甯臻一直在注意邊牧的神色,可邊牧卻沒有出現抗拒的神色。
她之前給球球處理傷口,不管大傷小傷,球球都會汪汪亂叫一通。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停下來陪球球聊天,分散它的注意力。
等球球差不多不記得那痛感了,沈甯臻再繼續給球球塗藥。
但邊牧……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啊?
難道是不疼?
不能吧,酒精塗抹傷口本來就很刺激傷口,很有痛感。
沈甯臻隻是疑惑了一下,她沒怎麼細想,給邊牧的傷口消毒之後,沈甯臻拿出繃帶給它包紮。
沈甯臻輕輕纏了幾圈,最後又系了一個小結。
就這樣簡單包紮好了。
她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繃帶會不會松開,确認不會松開後,她才起身。
“好了,包紮好了。”
沈甯臻給邊牧包紮傷口的這些片段,負責跟拍她的攝影師也都拍了下來。
包紮好了之後,沈甯臻自覺退到後面。
邊牧身邊離得近的就隻有白嘉宣和陳景之了。
陳景之還是很心疼邊牧,她輕輕摸了摸邊牧的頭表達自己的心疼。
但她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她不是邊牧的主人。
而邊牧的主人,白嘉宣,一開始隻是冷眼看着它。
聽到邊牧受傷的經曆,他并不覺得心疼,甚至還覺得它愚蠢。
但現在,大家都圍着他,那麼多的攝像機也對着他。
他怔愣片刻,立馬拿出影帝的演技,一秒變臉。
方才還冷臉仿佛受傷的邊牧與他無關的白嘉宣下一秒臉上就帶了心疼的表情。
他緩緩蹲下,眼神裡滿是愧疚心疼。
“小黑,我怎麼跟你說的啊?”
“名次什麼的都不重要,你傷得這麼嚴重……”
說到後面,白嘉宣眼眶立馬紅了,他擦了擦眼淚。
就這麼一人一狗煽情了一陣子,陳景之也安慰他。
“老白,别難過了,也是小黑性子要強。”
負責跟拍白嘉宣的攝影師一直在拍着他,其他嘉賓們看見這一幕也很感觸。
都不由自主地代入了自己。
沈甯臻也在看着他們,白嘉宣的傷心确實不假。
隻是……
沈甯臻發現,邊牧臉上的神情,竟然帶了一絲恐懼。
方才她給它用酒精處理傷口,那麼疼,邊牧可都是沒有一點害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