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被罵醒,這才住了口,可是真相不言而喻,沈從神情錯愕的看着他們,心裡徹底失了低。
沈幸不可置信的将視線從沈侯爺的身上轉移到沈夫人的身上,眼神來回掃視,腦海一片茫然。
她喃喃的出聲詢問,語調卻像是在反問自己:“原來你從始至終都是知道我是冤枉的。”
沈夫人身體顫抖起來,她悲切的向沈幸伸出手來,可是一切都于事無補了。沈幸的眼神暗淡無光,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幾秒後,笑聲戛然而止,她目光掃視面色各異的沈家人,眼神摻着恨意,寒聲說道: “既然你們不要我,從今以後沈家就再也沒有沈幸這個女兒了。”
說着狠話,可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沈夫人更是癱軟在沈候爺身上,絕望的看着沈幸。沈從想開口說話,可想起往日種種,卻不知從何說起,嗓子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吞吐不下。
沈悅被挾持着往府外走去,鮮血流了一地。忽然遠處駛來一架馬車,車上有人喊出她的名字,沈幸不知車内是何人,可是到了這一步,她隻能把沈悅往前一推,轉身鑽入馬車内。
馬車内,沈幸與面色清冷的秦争四目相對,秦争注意到了沈幸手上的傷口,眉眼皺了起來。
見血還在流,他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直接撒在她的傷口上。沈幸疼的抽了口涼氣,秦争又氣又心疼道:“給你的玉牌難道是擺設,你若拿出來,能受這個罪嗎?”
沈幸面無表情,神情呆滞,忽然想起什麼,也不顧手上的傷口一把攥住秦争的衣袖,跪了下來。
“求殿下幫我救救田媽媽。”
“姑娘不要擔心,田媽媽被沈府的人拖出來時,殿下就已經讓人救了她,現在已經安置在王府内了。”
出聲說話的是胡圓,沈幸擡眼凝視秦争,明白原來救她不是巧合,他一早就等在府外了。
“是我沒用,還連累了田媽媽。”
沈幸憋着心裡的苦,悶聲說着,秦争有些不忍心,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來撫慰她,輕拍着她的背。沈幸感受到了秦争的善意,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了出來。
胡圓不知道情況,連忙掀開簾子,卻發現沈幸依靠在秦争的膝蓋上正在哭泣,秦争眼神掃了過去,胡圓立馬撂下簾子,一臉了然于胸的模樣,到了王府,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沈幸竟然趴在秦争的膝蓋上睡着了。
胡圓正準備将她喊醒,誰知秦争卻舉起手讓他噤聲,随後将人抱起,在胡圓錯愕的眼神中把人帶入府中。徐幹娘瞧見沈幸受了傷,立馬心急的上前查看,秦争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到床上,見她睡夢裡還在抽噎,眼眸一沉心裡生出了心疼。
徐幹娘有所察覺,不動聲色的暗示着胡圓跟着她出去,二人出去後,胡圓将自己看到的事情經過告知了徐幹娘。徐幹娘早已從秦争的口中知道了沈幸的真實身份,也知曉她這些年折辱的經曆,心裡對她更是疼惜,現如今見她被欺負成這般模樣,對沈家氣的牙根癢癢。
胡圓見她情緒不對,連忙勸阻道:“夫人,此事你莫要參與,殿下肯定有自己的計劃。”
“他是他,我不能看讓我兒媳婦受這樣的委屈。”
說着徐幹娘就撸起了袖子進入房裡,不一會就拿着兩柄雙刀握在手裡氣沖沖的往府外去。
“幹娘!”
秦争及時喊住了人,奪去她手裡的武器無奈的勸解道:“你不要着急,一切等沈幸醒來後再說。這是她的家事,要尊重她的意願。”
聞言,徐幹娘松了手裡的力道,唉聲歎氣道:“這孩子就是心太軟,也沒個靠山依着,以後還指不定吃多大的虧呢。”
“以後我會護着她,不會再讓人欺負她的。”
徐幹娘瞧着秦争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知曉他笃定的心思,眉眼不緊暗暗起了喜色道:“好小子,有擔當。那你把婚書上的字簽了吧。”
話鋒一轉,徐幹娘将揣在身上的婚書拿了出來,秦争一臉無語的歎了口氣轉身進入沈幸房裡查看情況。徐幹娘指着他的背影罵着他沒用,上戰場殺敵眼睛都不眨,如今簽個婚書就跟扣眼珠子似的為難。
一夜過去,徐幹娘正好用完早飯,府裡的下人來報,說沈悅出城了。她昨夜裡思來想去,這口惡氣必須要替沈幸出了,所以便派了人守在承遠候府前。
聽回禀,徐幹娘悄悄換了衣服,登上早已經被拉到後門處的馬就往城外趕去。沈悅是去接在寺廟祈福的沈夫人,可在半路上被徐幹娘攔截,不顧她怎麼報出名諱威脅呵斥,徐幹娘還是将她按在地下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