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小小傷口,娘但凡你遲點過去,還沒等你眼淚幹了,這傷口就好了。不如你問問女兒吧,問問女兒在陽山都吃了哪些苦,受了哪些罪?”
“沈幸,你再胡攪蠻纏些什麼?你害了人命是證據确鑿才流放陽山。現在來糾纏你吃的苦,受的罪有何意義?”沈從怒氣沖沖的想要沖過去,卻被早已經哭的泣不成聲的沈夫人哀求着攔下。
“娘,我們不欠她的,你幹嘛要這樣!”
沈從不解,扶着沈夫人起身,沈幸看他們母子情深的模樣,竟大笑起來。
“你覺得不欠那是因為我不計較。沈從,從現在開始,你做好贖罪的準備吧,我失去的一切都要讨回來!”
沈幸悶着嗓子,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栗,沈夫人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竟支持不住癱在地下,沈從壓着怒氣,将沈夫人扶起來送回來房裡,看着眼圈通紅,精神萎靡的沈夫人,他實在不解,他的娘親到底在害怕什麼?
晚上發了些心中的怒氣,倒是沒有吃飽,沈幸肚子餓了尋思去廚房裡看看有沒有吃的,卻在廚房裡遇到了和她一樣前來覓食的人。看着面前吃的嘴鼓鼓的小人,沈幸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姐姐,你也餓了嗎?”
釩兒舉起手裡的雞腿邀請沈幸,沈幸沒有拒絕嗎,拿着雞腿和他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開始吃了起來。沈幸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大人之間的恩怨和孩子無關,她也沒有把怨氣撒在他的身上。
釩兒見沈幸吃的噎住了,急忙端了杯水來,看着讨好自己的釩兒,沈幸心裡一暖嗎,真是歹竹出好筍,楊桃這樣的人,竟然能生出他來。
“你晚上沒吃飽嗎?”沈幸好奇的問道。
“嗯,姐姐平時不讓我出來走動,可我餓了,你不要說出去哦。”
也不過七八歲的年紀,可是言語表達卻成熟的很,仔細一看,他的長相的卻和沈從有些相似,但是看着他的眉眼,沈幸心裡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但是說不清到底奇怪在哪裡。
“好,我答應你,不說出去。”
楊桃不讓釩兒随意出門,肯定是怕被别人看出端倪來,她回來後一直都沒有見到田媽媽,再看看釩兒,沈幸心裡咯噔一下,這楊桃不會為了隐藏秘密對田媽媽下手了吧!
想到這點,沈幸急忙放下手裡的雞腿,想去找人問問看,卻猝不及防和來的人撞到一起,擡起頭來嗎,發現是楊桃。同樣,楊桃看見她也吓了一跳,轉眼看見釩兒手裡拿着雞腿,神情惶恐的将他手裡的雞腿扔掉,并詢問食物是哪裡來的。
釩兒被吓得哭了起來,沈幸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緩緩道:“是我給的又怎麼樣?你怕什麼?”
幾聲詢問後,楊桃冷靜下來,面色冷淡的說道:“我現在不是下人,而是候府的姨娘,我的弟弟自然不能吃别人剩下的東西!”
“楊桃,誰跟你說做了姨娘就不是下人了?”
沈幸淡淡的朝她笑着,楊桃心裡本就害怕她,如此更是害怕的攥緊了釩兒的手來。
“你的弟弟長得很像······”
“像什麼?”
楊桃高聲打斷了她的話,随後心虛的用身體将釩兒擋住。
“你們不是姐弟嗎?自然是像你了。”
楊桃緊張的手心出了汗,見沒被她看出異樣沒,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來。
“田媽媽呢?”
沈幸問道。
“我不知道!”
楊桃不想和她再待在一起,拉着釩兒的手就要走,沈幸攔住了她道:“把田媽媽帶回沈府,不然你當年是怎麼冤枉我的,我就怎麼還給你!我現在什麼也沒了,也不怕再失去什麼,你呢?做了候府的姨娘,但是也不想止于此吧!畢竟你還有個弟弟呢?”
沈幸一邊說着,一邊歪頭看着釩兒溫和的笑着,楊桃看她的模樣,心裡害怕起來。
當年她雖然厭惡懼怕惠然縣主,可是不說其他,她倒是待人溫和,一舉一動都規行矩步的。哪像現在這個模樣,陰凄凄,寒津津,和她對視都感覺渾身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