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奴婢乃沈府丫鬟十一娘。”
沈幸的說辭滴水不漏,而衆人見皇後面色詫異皆将眼光投向沈幸。
有留心者仔細辨認,忽然想起她與在死在陽山上的沈幸長的一樣。心裡雖吃驚,可在中共面前不敢失儀,隻能憋着心裡的驚訝安坐殿下。
“娘娘,這奴婢長的怎麼和已故的惠然縣主這般想象。”
終有忍不住者指出這點,皇後眉眼緊皺道:“十一娘,你擡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沈幸不慌不忙擡起頭來,視線低垂,任由這殿中的人查看。
“娘娘,容臣婦解釋。”
沈夫人不顧沈悅的暗中示意,讓她不要參與進來,還是跪在皇後面前央求道。
“承遠侯夫人,你有話但說無妨。”
沈夫人見皇後并未惱怒,暗暗歎了口氣,神情悲切道:“臣婦自知女兒害了人命,罪不可赦,但她已經喪命于陽山上。臣婦時長思念女兒夜不能寐,偶有一日見莊子上的一個家生奴婢竟然和我兒長的相似,便帶到身邊來,以解相思之情。”
衆人見沈夫人哀傷不止,都心裡揪了起來。在場的都是有兒有女的夫人,都能感同身受。
“此奴婢雖然與惠然縣主長的相似,可是仔細看來還是不同。”
皇後眼神掃視着沈幸,撇過眼來說道。随後便有命婦跟着發聲:“惠然縣主,我也見過幾面,她長得一臉福相,不像眼前這個奴婢,十分的單薄。”
此話一出,殿中人都依聲附和起來。沈幸知道自己逃過一劫了。
“皇後娘娘,太子在殿外求見。”
有宮女前來通報,皇後安然的喝了一口茶水,随後看着身旁眉眼開笑的沈悅示意道:“後宮中的臘梅開的正好,悅兒你帶着衆官眷夫人們去賞梅吧。”
“可我……”
沈悅聞言臉色一沉,磨蹭着不願出去,她和太子許久未見了,本想趁着此次機會見一面輕訴相思,可是皇後卻打發她出去,沈悅一肚子不高興。
“沈小姐,這邊吧。”
皇後身邊的容嬷嬷側身請着她,沈悅不敢再造次,隻能咬牙憋着不快,帶着衆人往梅林而去。
在梅林中,她不樂意的神态躍然臉上,有察覺到她不開心的夫人皆繞開她獨自去賞梅,而有着诰命身份的侍郎夫人卻絲毫不慣着她,直接嘲諷道:“這天氣還未暖,我怎麼感覺到了春意啊,莫不是有人在思春了。”
衆人聞言,皆捂嘴偷笑,心裡清楚她是在揶揄誰,紛紛将目光偷偷瞥向沈悅。
沈幸亦是覺得此話太損,不過除了這侍郎夫人其他人都忌憚太子的權利倒也不敢說這樣的話來。
這侍郎夫人的父親是已故太後娘家的表親,按照輩分,皇後都要喚她一聲表姐。剛剛在殿中她稍微說了幾句話便給尚書夫人解了圍,并不是她的話說的在理,而是皇後不敢得罪這個表姐,畢竟她還要靠世家的勢力幫助太子登上皇位呢。
沈悅反應過來她是在說自己,立馬變臉不屑道:“要罵就正大光明的罵,管彎抹角沒意思,我就是喜歡太子,就是要和他待在一起。不想和你們這些庸婦多言一句。”
“我乃庸婦?你何不找個鏡子照照自己。你實在粗鄙無禮,你和當年的惠然縣主比差遠了。”
侍郎夫人直接沖着沈悅而去,将心裡的實話全盤說了出來,周圍嗤笑和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多年,沈悅環顧四周,看到的皆是對自己不屑的眼神。她冷笑着退後,猛然間轉身将站在人群裡的沈幸扯了出來按在地下。
“你說,我和那個惠然縣主相比,誰更适合當這太子妃。”
沈幸被赫然壓下雙膝跪地,膝蓋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她知道沈悅是故意在羞辱自己,但如今她沒有辦法反抗,隻得屈服開口道:“小姐當然比得過她。”
“你為難一個下人做什麼?有本事沖我來。”
侍郎夫人有意幫她,可無端觸到了沈悅的怒火,她一腳下去,将沈悅的手死死踩在地下碾壓道:“她是我沈府的下人,我怎麼對待她和你沒關系。”
随後她蹲下身體湊近沈幸耳邊冷言道:“怎麼到哪裡都有人護着你,你讓我好妒忌。”
沈幸的手眼見被她碾壓的紅腫起來,更是疼痛難忍。可母親被皇後派人帶走了,現在無人能護着她了。
“她縱使你沈府的的下人,可我大慶律法森嚴,你若是苛待下人,我讓我家老爺一紙訴狀上告皇上,治你沈家一個家教不嚴之罪。”
“老庸婦,你以為這能威脅到我嗎?你去告狀啊,我倒要看看皇上如何懲治我沈家。”
沈悅加大腳上的力度,挑釁的看着侍郎夫人,肆無忌憚的反擊着。
“好大的威風,我倒不知沈府的家教竟如此的荒唐。”
就在沈幸疼的暈厥之際,有斥責聲傳來,恍惚間她看到有人朝自己走來。疼痛赫然減輕,沈幸被侍郎夫人扶起,随後一條手帕遞到自己跟前。
“把手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