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魔物哪能這麼輕易放走他們。
料峭隻見着那群魔物像是有人指揮一般一窩蜂地往他們這邊湧着。
黑壓壓的魔物瘋狂湧來,宛如一片翻滾的烏雲,遮天蔽日。
他們的出現讓現在天空中僅存的一輪圓月岌岌可危,直至最終黯淡無光。
遠處高高挂起亮堂堂的燈籠此時也被這漆黑的潮水吞沒,高高的建築也在魔物的沖擊下搖搖欲墜。
這漂亮的中秋場地在無數魔物的踐踏下顫抖,發出低沉的呻吟。
起初,料峭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但随着魔物越來越近,她終于正式見識到了它們的醜陋與可怖。
最前方的魔物形似人形,卻長着畸形的四肢,皮膚呈現病态的青灰色,布滿膿疱和潰爛的傷口。它們的眼睛充血,血液布滿整個眼眶,絲毫不見瞳孔,獠牙般的長牙從撕裂了半張臉的嘴裡伸出,滿是腥臭的涎水。
緊随其後的是一群如蜘蛛般的生物,卻有着人的面孔,扭曲而猙獰。它們的八隻眼睛四處轉動,盡顯興奮的神色。
他們細長的腿上覆蓋着尖銳的倒刺,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随着魔物大軍的逼近,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撲面而來。那是腐爛的□□、污穢的泥漿和不知名的毒氣混合而成的味道。濃郁的腥臭幾乎讓人窒息,仿佛要腐蝕人的五髒六腑。
料峭不由得捂住口鼻,強忍着作嘔的沖動,拿起自己的佩劍拉着宋霜枝,試圖找到出路。
隻是現在,眼前的路已經被趕來的魔物完全圍堵住了。
一些沒有能力自保的修士已經完全跌落在地上,被這些魔物吓得一動不動。
料峭立即飛身,飄逸靈動的長袍獵獵作響,周身靈力湧動,最終彙聚在手中的長劍上,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随後如同星沉般迅速沖向了倒地不起的修士。
那修士這才重新振作,似乎是想起來自己還是個修士,終于顫顫巍巍地拿上自己劍開始尋求出路。
盡管料峭這些一衆修士不停的對抗這些魔物。
然而魔物數量衆多,前仆後繼。
此時一隻巨大的蜘蛛狀魔物突然從料峭的背後襲來,八隻眼睛閃爍着狡詐的光芒,吐出粘稠的蛛絲,顯而易見想要困住料峭。
好在料峭不慌不忙,手中長劍一揮,劍氣如虹,瞬間斬斷蛛絲,并順便将那魔物一分為二。
此時,背後宋霜枝的聲音也傳來,随着他的一聲清喝,隻見他雙手結印,一道金色符咒破空而出,化作萬千利劍,如雨點般向身前的魔物襲去。
符咒所到之處,魔物紛紛化為灰燼,發出凄厲的慘叫。
這給了周圍的修士一些喘息的機會。
也給了料峭一絲喘息的機會。
料峭在心裡犯嘀咕,不得不說,這老一點,就是要厲害一點。
隻是還沒等他們喘息多久,天空中,又有數十隻翼展丈餘的蝠魔俯沖而下,尖利的爪牙閃爍着寒光這分明也是沖着料峭而來。
隻是料峭眼疾手快,掐訣念咒,一道雷電之力從天而降,将蝠魔群轟得四散。
那些魔蝠見靠近不了料峭,就紛紛去禍害周圍其他的修士先填飽肚子。
瞬間,周圍血光四溢。
被咬傷的低階修士忍受不了這樣的疼痛直接放聲哀嚎。
一時間魔物和修士的叫喊聲充斥着這個原本歡快而喜慶的場地。
雖然他們盡力消滅周圍的魔物,但仍有漏網之魚躲過一個又一個攻擊,在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給予他們惡狠狠的一口。
此時,有人開口了,有人想到了關鍵的問題:“方盟主怎麼還不來!這不是在方盟主的地盤上嗎,方盟主呢!”
這人的開口,将整個戰場上的戰況徹底推上了頂峰。
“就是!方盟主呢!我們需要方盟主!”
第一個呼叫方盟主的人讓大家無處宣洩的情緒找到了個宣洩口。
料峭看去,為首叫喊的那人看起來卻不是個十分需要幫忙的修士,那人身上雖濺上了不少的血漬,但他這人瞧着卻極為的精神,根本瞧不出有什麼不妥地方。
但他叫喊的的确有些道理。
這祝融城一直以來都是方盟主掌管的,現在這情況可不就是魔物都進家門了,他這個當家的哪有不出面的道理。
現在的修士雖然多,但魔修也多。
更何況現在來祝融城的修士,不可能人人都元嬰大乘,多數人還是需要人保護的。
隻是戰鬥約摸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能支撐下來的修士的衣袍已經被鮮血和汗水浸透,但方盟主卻遲遲不見人影。
也絲毫不見增員。
眼前魔物的數量隻是在小幅度減少……這讓大家筋疲力竭。
終于,在大家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方盟主出現了。
被包圍在魔物裡的一衆人雖然沒有看到他,但是他沉穩内斂的聲音已經伴随着他的靈力擴散到這個已經淪陷的活動場地的每一寸角落了。
隻是現在場上的魔物已經不算多了,約摸再撐個一陣子就能全部殺完了。
他現在出現的時間着實有些微妙。
有人因為他的到來開始士氣大漲,也有人因為他的到來而産生不滿,但礙于面子卻隻好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