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住了幾天,這幾天的晚上,十分和諧。
料峭完全沒有感受到有什麼不适的地方。
甚至每天修煉也比在外面快不少。
而宋霜枝也很擔憂祖父,于是晚上都是和祖父一起睡。
一臉幾天,問了祖父,倒是真的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不光睡覺的屋子大不少,而且這床也不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了,而且底下還墊上了以前根本舍不得蓋的超厚棉被,這幾天的睡覺質量都好了不少。
而且晚上也根本沒有什麼鬧鬼事情。
甚至晚上都安靜很多。
于是僅僅隻是當個飯後閑聊沒事談一談了。
雖然現在的日子不缺錢,但祖父需要的藥材,治病都需要銀子。
宋霜枝雖然年紀沒有到,但是耐不住吃的好了,個子蹿得高,經過一番的打扮,找到個工作也很算是比較容易了。
也有店鋪願意用他了。
但是宋霜枝可不滿足于白天的幾個時辰的工作給的銀子。
他竟然晚上還去碼頭搬卸貨物。
往往到很晚才會回來。
每天回來,照顧祖父的事情一點也沒落下。
可能他也知道是他的祖父,因此基本也不會拜托料峭去照顧祖父,加上家裡請了丫鬟小厮,壓力小了很多。
料峭也樂見其成,現在每天的事情就是修煉。
料峭清楚,就算她給了他再多的銀子,他有再多的錢,也還是會每天打好幾份工。
從他現在無時無刻不想着搞靈石就能看出來。
他就不是個能閑住的主。
隻是好日子沒過多久。
終于還是出事了。
白天,宋霜枝依舊早早出門去鋪子打工,但是晚上,卻沒有回來。
這不像是宋霜枝的作風。
以往他每天晚上雷打不動,戍時左右必定到家,但是現在已經亥時了,遲遲不見他回家。
料峭隻能去他晚上去的碼頭去瞧瞧。
到了地方,料峭發現黑壓壓的一片,全是卸貨的工人。
吵鬧的不行。
現在月明星稀,是個适合談情說愛郎情妾意的氛圍,但是現在碼頭邊的氣氛卻緊張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群碼頭工人面色凝重,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唯一能發洩他們的怒火的就是對着工頭的大聲嘶吼。
他們緊緊圍在工頭的面前,緊握着拳頭,用力地揮舞着手臂,大聲呵斥那工頭。
好在,料峭仔細聽,終于能聽到一些有用的情報了。
“我們辛苦勞作,就盼着那點血汗錢養家糊口,為什麼遲遲不發!”
料峭看去,是個身材魁梧的工人在大聲嘶吼,這聲音蕩了一圈又一圈,直擊心靈。
有他這麼賣命帶頭,其他人的嘶喊也喊的更加起勁,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洶湧的海浪沖擊着礁石,仿佛要把礁石要一起震碎了。
“對!我們要我們應得的!”
“你們當官的不能再這樣欺負人!”
工頭倒是根本不怕,不知是不是背後有人,臉上的神情瞧着是嚣張無比,這工頭旁倒是有個副手試圖安撫衆人的情緒,但工人們根本不買賬。
現場的工人依舊在不停吵嚷。
料峭被吵吵的不行,在人群裡看了半天也找不到宋霜枝。
于是從右邊繞了一下,想從前面看看。
結果沒想到,最前面那副手壓着的人,竟然正是宋霜枝。
就瞧着宋霜枝被那工頭的兩個副手壓着跪倒在地,整個腦袋被按在腥臭的木闆上,嘴和鼻子不停地忍受刺激的臭味。
腦袋上的頭發也被緊緊揪住。
說出的話也因為嘴巴的原因變得難以讓人聽清。
料峭傳音給宋霜枝,想救他出來,但是他倒是看得開,說沒必要。
怕出意外,料峭一直等到這些工人發生暴動,看着宋霜枝領到銀子,才和他一起回家。
倆人一起走在夜晚的路上,料峭突然覺得,是時候應該結束這個夢境了,原本想看熱鬧的心現在卻一點都不想了。
這幾個月,宋霜枝過于疲勞了,重點是她有時候也被一些瑣事攪的有些遭不住。
比如說他們家前方的康樂坊,以前租的時候說的好好的,周圍很安靜,算是中心偏郊區的位置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人越來越多。
隔着一條街,還是依舊吵鬧十分惱人。
最重要的是,外面的終娘子也需要他們。
于是料峭當即在路邊就開口了。
“宋霜枝,你最近修行的怎麼樣?”
宋二郎猛然聽見他不叫他二狗,卻叫了他沒有叫過的名字,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我最近的修行……還行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了。
“宋霜枝,你應該知道我們在你的夢境裡吧,你清醒一點,我們需要從你的夢境裡出去。”
料峭以為,宋霜枝有了修仙的底子,會對揭開夢境有所幫助。
沒想到這宋霜枝聽了她的話之後,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反而一臉懵懂地問她:“姐,你說啥呢。”
料峭沒想到這宋霜枝一點都沒有開竅。
不應該吧,料峭暗自揣摩。
等着宋霜枝走到前面了。
直接沖着他飛了個清心訣。
但看着宋霜枝還是沒反應,反而還時不時拿出懷中要到的銀子開始傻笑。
料峭本來以為提點完,這二狗就會驚醒。
現在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料峭暗自抓狂。
難道真的隻有宋霜枝自己破了這夢境才能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