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一路跟着他們往山上走,隻感覺這小泥路越來越窄。
身旁的綠色景緻越來越多。
到最後,這路漸漸消失,再向坡上看去,上面的小道都是踩着茂盛的草被植物踩出來的。
這條小道分明就才出來沒多久。
是什麼心思,顯而易見,但料峭卻也不怕,她現在築基,不怕幾個凡人。
她佯裝疲憊:“還沒有到嗎,感覺好遠啊。”
周圍的有大叔出來解釋了:“你也知道的,那些山匪肯定是住在山裡的,怕被逮,肯定要隐蔽一點的。”
就這樣,一行人各懷鬼胎,一路“護送”料峭朝着山上走去。
本以為他們這些人就是尋個簡單的地方冒充匪徒,沒想到,一步步走到山頂之後,這樣眼前的景象真的有點震驚到她了。
這山寨本就建在山頂處,崇山峻嶺,四處都是峭壁,進出山寨的門僅有一條,寨門由粗壯的木頭制成,由堅硬的鐵皮聯結在一起。而現在這個進出的木框大門由一群彪形大漢把守。
各個身材魁梧,象征着戰鬥力的獸皮都以各種方式穿在身上。
瞧見以料峭為首的人一群村民來了,立即粗着嗓音大聲喝問:“你們是什麼人,來幹什麼。”
這時,隊伍裡罕見的有個領頭羊出來了。
此人用料峭的話來說就是賊眉鼠眼,一雙不怎麼大的眼睛如同黑豆一般骨碌碌左右飄忽閃動,眉毛稀疏雜亂,鼻頭也小,但這牙倒是挺大,大到這張嘴都不怎麼能包住他那口黃牙。
就見那人上前,身子不自覺彎曲,前傾,雙手像是拿了什麼似的擺在胸前:“嘿嘿,我們是來找寨主談事情的,還請行個方便。”
和他交談的大漢像是想到了什麼,幾秒後沖着他們一行人擺了擺書,示意可以進去了。
料峭進了寨子,發現這寨子的确是個名副其實的寨子,寨子内的空地上正燃燒着熊熊烈火,大白天的點火,料峭不明白是為什麼,又不照明又不烤東西吃。
往角落瞧瞧,發現角落都堆放着各種武器,甚至鮮血淋淋的獸肉也都有。
像是瞧着血淋淋的東西害怕,料峭立即小聲啜泣:“我……我好害怕。”
身邊的女人出聲安慰道:“别怕别怕,一會救出你弟弟我們就走。”
料峭借機哭的更大聲了:“我弟弟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啊,我哪怕失去所有也一定要給我弟弟救出去……嗚嗚嗚……”
聽到了想聽的話,周圍的幾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此時,突然傳來娃娃的哭聲。
“哇哇哇……娘……我要娘。”
原本亂哄哄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緊跟着的就是以為大娘猛然竄出去。
“娃娃,怎麼回事,怎麼會傷成這樣。”
她一把沖過去,猛地抱住了出來的小孩。
也不怪那婦人害怕。
那小孩臉部被打的已經難以辨認,身上有被鞭子抽打的血痕,雙手也是鮮血淋淋。
腿部更不用說了。
那婦人滿臉的憤怒,在擁抱過自己的娃娃之後,立即轉過頭,朝着她們這邊叫喊:“你說的不會有事的……”
但話沒說完,方才那尖嘴猴腮的男人一下子上前捂住了她的嘴,随後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那婦人才不叫喊。
但後面,那婦人又哭喊道:“我該怎麼把我的娃娃帶走啊……”
這時,寨子的主人才姗姗來遲。
隻是未見其人見聞其聲,就聽着粗狂的聲音傳來,還透露着不耐煩:“把你家的銀子都給我拿過來我就放了這娃娃,不然就給他收屍吧。”
那婦人像是被吓到了,立即跪在地上,顫顫巍巍:“我……我帶銀子了。”
說完一把從胸口中掏出塞在衣服裡的手帕。
緊接着就聽見叮叮當當的碎銀子從手帕中掉落。
這時,那位充滿了血腥與殺伐的大當家終于來了。
眯着眼瞧了瞧地上的幾塊銀子,擺了擺手。
身邊的小弟就立即松開那小孩了。
很顯然,那婦人給料峭很好的做了示範。
隻要交了銀子就能留下自己的弟弟。
果不其然,很快,第二個就輪到宋霜枝了。
那小孩走了,後面緊跟着又有個大漢,将宋霜枝從他們那個可怕的小黑屋内推出來。
料峭瞧去,果然是沒少下手。
這張臉上的巴掌印還清晰可見。
嘴角留着血。
身上也像剛才那個小孩一樣有不少的鞭印。
隻是他的雙手被姥姥捆在身後,腳上也帶着鍊子。
這場戲的主人公是誰不言而喻。
宋霜枝被推搡着跪倒在地上,上面的人開始喊話:“這小孩有沒有人要,沒人要就砍了。”
正說着,一旁居然真的有人拿着如劊子手的大刀一般的刀在一旁等候。
料峭也是不急。
醞釀好了情緒。
一下子跌了出去。
“二狗,二狗,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她深情款款的瞧着宋霜枝,順帶等着上面的人發話,好開展她的下一步的戲。
隻是惡狠狠的聲音沒等到,倒是油膩的聲音從高台之上傳來了:“這是你弟弟?要不你給我當壓寨夫人,我給你們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