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掌櫃的,接待完剛才的女仙子就瞅着門口有個鬼鬼祟祟的男子左瞧右瞧,也不打個油紙傘,最後,用個白玉質的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臉,就這樣幹爽爽的進來了。
奇了,約莫也是個仙人,所以才能遇水而不沾。
掌櫃的迎上去:“這位仙長打尖還是住店?”
他悄悄又左瞧右瞧,随後低聲詢問:“剛才那位姑娘住哪件房了?”
眼前男子可疑,掌櫃的不敢透露,說出的話隻顧左右而不言他:“那個……”
這時,眼前的男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嗷,你誤會了……她是我出逃的為未婚妻,我怕她出事所以悄悄跟着。”
掌櫃的這才放松下來,原本鎖緊的眉毛也舒展開了。
“那姑娘住在甲字上房,給您開個乙字号上房嗎?”
“好好好,對了,這帳記在她頭上,你别說加了我的房錢,她沒銀子自然會求到我,我們自然能重修舊好。”
俗話說的好,甯毀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掌櫃連連應聲答應。
屋外的大雨夾雜着狂風不見停的迹象。
甚至有将這外方的樹木吹倒的迹象。
小二備的水溫正好,料峭在浴桶中昏昏欲睡。
這泡澡着實舒服,她隻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了,剛才被雨水淋濕的黏糊感覺徹底消失殆盡了。
門外的宋霜枝昂首挺胸,邁着步子,在小二的引薦下慢悠悠朝着乙字房走去。
“你可千萬别和那個姑娘說我住哪的事情,一丁點都不準透露。”
小二連聲應和。
宋霜枝再次叮囑了這才放心。
“啊!!!”
糟了,是甲字上房傳出的聲音。
這小二立即就要丢下宋霜枝朝着那房間奔去。
雙拳難敵四手,雙腿怎麼抵得過法術。
這小二撩起下擺就要以救火的速度往上奔了。
哪知,這剛跑到頂層,還在氣喘籲籲的時候,就瞧見這甲字房的房門大開。
而他尊貴的上房客人一改剛來時的清冷美人模樣,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頸肩,細長的雙眉微微緊蹙,紅潤的雙唇微微輕啟,對着他說出了幾個讓他聽了天塌了的字:“頂塌了。”
店小二一聽這話,立馬步伐和步頻都加大了沖進房間。
還好還好,看一一眼屋頂,僅僅恰好隻是浴桶上方的屋頂塌了一小塊,現在這碎屑恰好掉進了浴桶裡,透過這清澈的水,能瞧見這瓦片以及木牆經曆了這麼多年是多麼的髒。
小二的心稍微安定了。
也是難為那位漂亮女仙慌亂中還能将衣物完整穿好了。
小二思忖,上前和料峭探讨補償事宜:“實在對不住了,這樣吧,我請示一下掌櫃看看怎麼賠償您,我先給您換個房吧,這旁邊的餘下房間您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話說了一半,這原本還淅淅瀝瀝的滴水聲突然猛地就變成了瀑布一般的聲音。
轉身看去。
原本還如同腦袋般大小的縫隙,現在已經比兩三張床一般大了……
準确的來說,是屋頂塌了一大半了……
小二現在感覺,是真的天塌了。
小二匆忙下樓,宋霜枝慢悠悠上樓。
“宋霜枝?”
聽着熟悉的聲音,宋霜枝擡起頭。
好好好,躲藏失敗。
“幹嘛?”
料峭眯着眼,一臉狐疑:“你該不會是跟蹤我吧?”
“該賠償的我都賠償了,難道你還不滿意,我把劍都賠給你了。”
“我純純路過!”
料峭再一次懷疑:“這荒山野嶺的,又沒什麼可以發财的生意……”
宋霜枝看着眼前明眸皓齒的料峭,濕散的長發,如月下出浴的女妖精……這是他沒見過的畫面……
見料峭不信這說辭,宋霜枝沒轍了:“對,我就是來讨債的,那個姬老頭把你抵押給我還債了!”
宋霜枝也不想裝了,直接雙手抱胸,一副債主的模樣。
料峭不敢相信這說辭:“什麼?不可能吧!!!!”
宋霜枝輕笑一聲:“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别忘了你修煉的那個小秘境是哪來的。”
料峭沉默,師祖的确沒和她說過哪來的。
“那是他和我做交易換到的,要不是我,他能找誰換到這小秘境,還是帶有時間之力的小秘境。”
料峭聰慧,兩三句話,就抓住了話語中的重點。
“你這話 什麼意思,什麼叫要不是你……”
宋霜枝也不故意隐藏:“你就是太小了,出那事情的時候你也不知道有沒有出生,隻能說你師祖沒站好隊,脾氣還倔,選錯人了,不然這麼些年也不至于這麼苦。”
宋霜枝顯然是知道什麼,不知不覺摸上了莫須有的胡須,神情變幻莫測,似乎在懷念什麼事情。
料峭迫切想知道:“是什麼事情?”
這時,宋霜枝立即收起剛才嬉笑的神色,一臉正色道:“我勸你不要過多打聽,這個事情很敏感,當年死了不少人,你要是胡亂打聽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别管我,我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他甚至還靠着手段,在那場事件中大賺了一筆,真的還很懷念,後來再也賺不到那麼多靈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