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千遠對此習以為常，他已經接受了隻要008不跳出來反駁，那就是對的這個設定。如此一來任務就更加簡單了，隻要自己暗中做些小動作，像原著中那樣制造一些英雄救美的橋段，讓這兩人動心，那自己不就完成任務了嘛。

指尖輕點桌案，驚喜過後他隐隐感覺不對勁。

這個008怎麼說呢，總給自己一種藏着掖着的感覺，它似乎不想讓自己扭轉原著裡孫千遠在主角攻受眼中的印象。

“快呀快電他呀，他已經起疑了！”

純白空間裡，紅藍兩球擠在椅子上，争着觀看面前的實時影像。

藍色光球被擠下座位，骨碌碌滾了一圈，停下抱怨：“怎麼電呀，那兩次電擊已經把我的能量用空了，這個孫千遠真是的，總是ooc。現在已經維持不了上次告訴他的規則了，隻能把限制再放寬些……”

這聲音奶聲奶氣的，格外生動，全然不像和孫千遠交流時的電子音。

座位上的紅色光球聽到這話光都不穩定了，忽閃忽閃着道：“這樣不會重蹈覆轍嗎？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藍色光球後退出一段距離，然後飛快向前滾動，跳到座位上，繼續觀看屏幕上孫千遠的舉動。

它歎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吧……”

鄭季是個越不讓他做什麼他就越好奇的人，孫千遠遮起臉的那一刻他就有鑽過去偷窺的沖動，隻是講台上的老師盯他半天了。

鄭嘉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遲到早退，手機常年塞在桌兜裡。但這節課時班主任的課，多少他還是收斂些，和講台上的人幾次對視，鄭季歇了湊過去問的想法，隻在又一次下課時摁住孫千遠肩膀。

“你上課遮什麼臉呢？”

隔着薄薄一層布料，孫千遠的體溫源源不斷傳遞過來。鄭嘉本是隻想要個答案，漸漸卻抑制不住地撫摸那塊凸起的骨頭。

“……沒什麼，有些困。”

孫千遠收拾着自己的桌兜，沒太注意他的動作。

他的書已經盡數收回，墊桌腳的現在已經換成了幾張折起來的卷子。

至于對方拿着雜七雜八的，已經盡數收納進兩人中間鄭嘉自費買的四層推車上了。

都是一米多，至于四個桌腿要墊高嗎？他瞟了一眼對方桌下的大腿，緊緊貼着桌兜最下面。

……

這麼長，這腿是怎麼長的？

想到什麼，孫千遠回了下頭，身後那位腿也是長得出奇，對方要是再向前坐些，膝蓋就能抵在他屁股上。

他為自己這個玷污主角受的想法忏悔，提着凳子坐得更靠前了。

“鬼信呢？”鄭季支着手臂看他，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

“還有，今天的早飯呢？”

孫千遠停下動作，他今天起晚了，急急忙忙得把這事落下了。

他這個反應鄭嘉并不意外，鄭嘉一挑眉梢，從兩人中間推車裡翻了一會兒，丢給他兩塊曲奇餅幹。

“下不為例啊。”

“還有你有胃病，一日三餐記得吃。”

孫千遠還能說什麼，對方不僅給他鋪好了台階，還這樣關心自己。

他笑的傻裡傻氣：“鄭哥你是這個。”說着比了個大拇指。

鄭嘉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他的誇獎，一盒餅幹沒多少，給孫千遠兩塊自己又吃了兩塊，剩下的他連帶盒子給了江迩。

孫千遠看他那自然的動作，沒想到他們一早上進展神速，明明昨天還用書包砸來砸去的。

餅幹裹在嘴裡孫千遠都忘了動作。

鄭嘉動作很強硬，直接塞到了江迩手裡，說：“江大學霸多虧你的舉報，家母讓我處處照顧你。怕我做不到還勒令我拍照上交，來笑一個。”

他舉着一個銀色ccd，沒等江迩動作，很随意拍了一張。

拍完也不管對方說什麼做什麼，完成任務一般舒了口氣，低頭在桌兜裡拿手機搗鼓。

孫千遠見此僵硬緩慢地動着嘴巴，原來兩人還是這個樣子啊。他不由多看了新後桌一眼，正好看到對方停下動作把那半盒餅幹遞給自己。

孫千遠：？

他沒有接，動作很小地扯了扯身邊鄭嘉褲子:“鄭哥，有人找。”

鄭嘉剛把照片發給媽媽，掀開眼皮看了看他，道：“喜歡吃就拿過來，不喜歡就丢掉。”

絲毫不意外江迩的舉動。

孫千遠接過餅幹，默默塞進嘴裡了，一瞬間什麼撮合念頭都沒了，他覺得自己像是進了什麼決鬥場，屏氣凝神關注着兩隻野獸的舉動。

江迩率先進攻：“你不用這樣，隻要你不針對我我們可以相安無事下去。”

鄭嘉毫不閃避:“别啊江大學霸，自你舉報我之後我就多了個興趣——針對你。”

江迩聞言擰緊眉頭，他是一個很寡言少語的人，隻能解釋：“我很需要那次的獎學金。”

鄭嘉不在意地笑笑。事後他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從心所欲慣了，所以盡管江迩事出有因，做的事對别人來說也是再正确不過的，但毫不影響鄭嘉恨上他。

到了現在，那恨其實散的幾乎沒有了，隻是不知為何，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膩煩，特别是看見江迩和孫千遠站在一起的時候，這種感覺達到了頂峰。

“哎，”他叫住孫千遠，晃晃手中ccd，“剛試了一下效果不錯，你要不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