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的腿沒問題呢?
諸伏景光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葉白指代的人,槍口微妙的一動,他一槍射出,直奔那人的右腿膝蓋骨。
就在葉白低聲說話的同一時刻,全場都動了。
尼爾森身後的幾個人紛紛舉槍對準葉白,主打一個目标明确,從來沒變過。
而尼爾森卻在那一瞬間起身想要一把搭在欄杆上跳下去。
但他隻來得及擡手,下一秒,子彈清晰無誤的穿過他的腿骨,他整個人重重的跌坐了回去,眼神裡充滿了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那個狙擊手還在!”
懷特則是甩開手裡的萊爾,擡手一槍就對着葉白打了過去。
他身後的幾人也紛紛将手裡的人質全部丢開,舉槍對準葉白。
四個人幾乎是前後腳開槍,面對面的情況下,懷特不相信有人能躲得過去。
然而葉白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動了。
一兩秒,在平時完全不算什麼時間。
在這裡,卻足夠判定一個人的生死。
接連四道子彈全都打了個空,葉白在砸在地面的前零點一秒,單手撐地緩沖随即在地面上躲開一整個趙斯文打了個滾,繞到了懷特幾人的背後。
下一秒,葉白單膝跪地另一腿橫掃而出,懷特四人猝不及防,“啪叽”幾聲,單膝跪地兩個,直接摔地上兩個。
葉白的動作十分迅速,懷特幾人雖然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但身體素質在那,平素沒事就仰仗熱武器,實戰時根本不夠反應。
葉白“喀拉”抽出手指上戒指内的鋼絲線,半直起身子,毫不猶豫的從一個人頭部上方套了過去,用力一勒。
随着一聲脆響,那人脖頸整個被勒斷了。
懷特最先反應過來,整個人氣血上湧,兇狠的看向葉白,“啊啊啊”的爬起來殺氣騰騰的起身朝葉白沖了過來。
葉白一腳還蹬着另外一個人的脖頸讓他站不起來,對方雖然目測不像是很有格鬥技巧的人,但卻有一身蠻力,眼看就要掙脫。
就在這時,被甩到一旁的萊爾起身從懷特側方一把撞了過去。與此同時,趴在地上的趙斯文也不曉得哪來的勇氣,居然猛地從地上蛄蛹着翻滾着壓在了另一個人的腿上。
他嘴裡大喊:“啊啊啊啊啊!老子和你拼了。”
懷特朝萊爾開槍時,那助理就是頭鐵的直接用頭撞。
萬萬想不到,這會兒萊爾居然用同樣的方式拼頭硬。
他撞過去的角度十分刁鑽,一個人的核心力量再強,再穩得住,那也得是全身肌肉群發力到正确的地方。
萊爾直接九十度直沖懷特腰間位置,衆人就見懷特被他一個蠻牛直沖直接撞飛到了欄杆處,還沒站穩,差點沒直接順着那力道直接翻欄杆掉下去。
“啊……!”兩個女生的尖叫持久且尖銳。
葉白趁此時機,當機立斷,直起身體,腳下猛地一個用力,又解決一個。
這時,諸伏景光的第二槍到了。
仍然是瞄準的尼爾森的膝蓋部分,諸伏景光一不做二不休,第二槍打在了對方的另一條腿的膝蓋骨上。
諸伏景光隻是覺得這人眼熟,但葉白關鍵時刻沒提任何人,獨獨提了尼爾森,且要求是腿骨,諸伏景光反應十分迅速意識到葉白想要的是一個失去行動能力的人,而不是一個死人。
尼爾森身後的人原本還拿着槍指着葉白,卻不料下一秒自家老闆就挨了一槍,頓時紛紛上前,嘴裡大喊着“老闆!老闆!”卻還是沒擋住諸伏景光的第二槍。
這下子,他們幾個人自己亂成一團了。
有沒有人天生就悍不畏死,可能有。
但絕大多數人在面臨生死關頭,保全自己是人類刻在基因裡的本能。
即使是古代的那些開疆擴土的将領,在面臨必死的局面時悍不畏死,那也絕對是因為愛國、護家、胸口一腔熱血的心理因素占了大半,而不是天生的不怕死。
這神出鬼沒的狙擊手,這個小陽台全無遮擋,他們簡直是砧闆上的待宰羔羊。
葉白起身,甚至還有時間喘口氣。
尼爾森被兩槍冷槍打的冷汗涔涔,他身後跟着的幾個人簡直疑神疑鬼,繼剛剛還在拼命圍在他周圍後又光速縮回到角落裡,端着槍神色慌張的東張西望。
葉白順手從地面撿出一把手槍,平靜的擡手對着剛站穩的懷特就是一槍,随即對準那個和趙斯文進入肢體肉搏的人的頭部又是一槍。
他擡頭看向尼爾森,“果然,以你的性格,不會帶心腹或者能力強的人上來。”
葉白其實也隻是在賭。
賭諸伏景光這麼多年卧底在組織,絕非表現出來的那樣平和善良,他的善良源于從小受到的教育和職業賦予的特殊性。賭他骨子裡有着殺伐決斷和數一數二的判斷、行動能力,否則他無法在組織卧底這麼多年。
同時葉白賭尼爾森不敢帶能力強的人上來,不敢帶心腹上來。
畢竟,對于當年的葉白來說,尼爾森也是心腹、是兄弟、是有能力的那個左膀右臂。
他當年背刺葉白時有多麼毫不猶豫,現在輪到自己時,就有多疑心深重。
葉白擡手,槍口對着尼爾森和身後的人。
那幾個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其中一個下意識扔掉手裡的槍,雙手高舉,“别……我們投降。”
葉白:“……”
萬萬想不到,他以為尼爾森帶了幾個水貨上來,結果連水貨都算不上,這是有多疑神疑鬼。
他冷眼看向眼神兇狠的瞪着他,全身都在冒冷汗、唯有膝蓋處在往外冒血的尼爾森,随即平靜的收槍繳械,用幾個人自己的腰帶把這些人捆成一團。
博林,全體行動小組全部行動結束,市内的警察局簡直被打爆了座機。
每一組行動結束全部要打電話報警通知一聲,也不曉得是哪個人才想出來的絕絕子處理方式。
上頭的關系是打通的,到了下面的基層民警們,全部的作用就是給聽風渡這群棒槌收拾後面的爛攤子。
奧斯切爾索和副指揮官坐在大街上,旁邊順次坐着一大堆行動隊員,場面十分無語。
聽着各組彙報的結果,奧斯切爾索擡手扇了兩下:“就,這個樣子?”
耳機裡傳來叽裡咕噜的聲音,奧斯切爾索嘎吱嘎吱咬着嘴裡的糖,覺得也挺操蛋。
歐聯盟的幾個國家,凡有組織存在的這一次都在他們的打擊範圍内。
他這裡屬于有點水平但不多,蘇爾德那裡是實實在在的水。
绛河區指揮官趙文書和西晖區指揮官左樂那兩處卻是實實在在遇到了硬茬子。
如今雖然行動結束,但是出了點别的問題,兩區副手回了話,又關掉通訊,繼續追人去了;蘇爾德行動結束和當地協商這些人的處理方式;奧斯切爾索隻好留在原地聽警方們計算造成的影響,準備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