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有點倒黴,剛進去就因為洛哈特背刺,導緻石頭滾落,哈利與羅恩、洛哈特被一分為二,隻有哈利能繼續走下去。
哈利的心怦怦狂跳着,他站在那裡,傾聽着這令人膽寒的寂靜。
蛇怪是不是就潛伏在某個石柱後面的黑暗角落裡?
金妮在什麼地方?
他拔出自己的魔杖,在巨蛇盤繞的石柱間慢慢前進。
直到他看見在一個老态龍鐘雕像的兩腳之間,臉朝下躺着一個穿黑色長袍的小身影,頭發紅得像火焰一般。
“金妮!”哈利低聲喚道,急步奔到她身邊,跪了下來。“金妮!你不要死!求求你,千萬别死!”
他把魔杖扔到一邊,抓住金妮的肩膀,把她翻轉過來。她的臉像大理石一樣,冷冰冰的,毫無血色,但她的眼睛是閉着的,這麼說她沒有被石化。
“金妮,求求你醒醒吧。”哈利絕望地搖晃着她,低聲哀求道。金妮的腦袋毫無生氣地耷拉着。
“她不會醒了。”一個聲音輕輕地說。哈利大吃一驚,跪着轉過身來。
一個黑頭發的高個子男孩靠在最近的那根石柱上,正注視着他。那男孩的輪廓模煳不清,十分奇怪,就好像哈利是隔着一層霧蒙蒙的窗戶看着他。但毫無疑問就是他。
“湯姆———湯姆裡德爾?”
裡德爾點了點頭,眼睛沒有離開哈利的臉。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會醒了?”哈利氣急敗壞地問,“她沒有———她沒有———?”
“她還活着,”裡德爾說,“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哈利愣愣地瞪着他。湯姆裡德爾是霍格沃茨五十年前的學生,可是現在他站在這裡,周身散發着一種古怪的、霧蒙蒙的微光,那樣子絕不會超過十六歲。
“你是鬼魂嗎?”哈利不敢肯定地問。
“是一段記憶,”裡德爾平靜地說,“在一本日記裡保存了五十年。” 他伸手指着雕像的大腳趾旁。那裡躺着哈利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裡發現的那本日記。
哈利一時很想不通它怎麼會到那裡去的,但是他還有更加緊迫的事情要處理。
“你必須幫助我,湯姆。”哈利說着,又扶起金妮的頭,“我們必須把她從這裡弄出去。有一個蛇怪…我不知道在哪裡,但它随時都可能過來。求求你,幫幫我吧…”
裡德爾沒有動彈。
哈利滿頭大汗,總算把金妮從地上半抱起來,他叉俯身去撿他的魔技。可是魔杖不見了。“你有沒有看見———”
他一擡頭,裡德爾仍然注視着他———修長的手指間玩弄着哈利的魔杖。
“謝謝。”哈利說,伸手去拿魔杖。裡德爾的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他繼續盯着哈利,漫不經心地把玩着魔杖。
“你聽我說,”哈利焦急地說,死沉死沉的金妮壓得他膝蓋發軟,“我們必須走!如果蛇怪來了———”
“它不受到召喚是不會來的。”裡德爾無動于衷地說。
哈利把金妮重新放回到地闆上,他再也抱不動她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說,“快點,把魔杖給我,我可能會需要它的。”
裡德爾的笑容更明顯了。
“你不會需要它了。”他說。
哈利吃驚地望着他。
“你說什麼,我不會—— ”
“哈利·波特,我等了很長時間,”裡德爾說,“希望有機會看到你。跟你談談。”
“哎呀,”哈利漸漸失去了耐心,說道,“你大概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們現在是在密室裡。我們不妨以後再談。”
“必須現在就談。”裡德爾說,臉上仍挂着明顯的笑容,他把哈利的魔杖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這裡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古怪了。
“金妮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他慢慢地問。
“哦,這可是一個有趣的問題,”裡德爾愉快地說。
“說來話長啊。據我看,金妮·韋斯萊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向一個看不見的陌生人敞開了心扉,傾訴了自己的全部秘密。”
“你在說些什麼呀?”哈利說。
“日記,”裡德爾說,“我的日記。好幾個月來,小金妮一直在上面寫她的心裡話,向我訴說她令人心疼的煩惱和悲哀:她怎樣被哥哥們取笑,怎樣不得不穿着舊長袍、拿着舊書來上學,還有,她認為———”裡德爾的眼睛狡猾地閃爍着,“———認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偉大的哈利波特永遠也不會喜歡她。”
裡德爾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哈利的臉。他的眼睛裡隐藏着一種近乎貪婪的神情。
“太乏味了。”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