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着米粒兒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絕世容華,攔腰束以流雲紗蘇繡鳳凰腰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珑巧緻的身材。
慢步行走間,妖冶的裙擺随着微風輕輕起伏,好似湧動無邊血色,妖豔到令人窒息。
輕描黛眉點朱唇,女兒紅妝鏡誰門,
清妝妖冶迷誰眼,半面妝容迎弱水。
望着盛妝打扮後的悅悅,秋月眼神中帶着一絲迷離,卻覺得自己無比嘴笨,想不出更加美好的詞彙,來形容主人的美貌。
“富江姑娘,您真美~”
她感歎了一句,卻發現光是簡單一美字,空洞又乏味,根本描繪不出萬分之一,又如何能彰顯富江姑娘的風彩和美貌呢?
喜帕之下的悅悅目光冰冷:“今日之後,你該改口,喚我煌後了。”
“确實如此.....”秋月聞言頓了頓,随後嘴角勾起笑容:“但奴婢更願意稱呼您為— —主人!”
.......
黑後逸冬青帶着玄膑來到了皇宮,看着眼前這熟悉的場景,仿佛舊夢重現,曾經她所擁有的一切,現在如此輕易間,就被閻王轉手送給了另外一個女子。
閻王未曾顧及過她的感受,王者的絕情薄幸之心,令她心寒。
本來夫妻情深,卻已消散而去......
曾是曲中人,回首卻已是舊人,悲傷落淚,卻聞新人喜笑。
逸冬青推着輪椅上的木筏,伫立許久,在玄膑一聲擔憂的“母後”呼喚下,從傷情之中回神。
多麼可笑啊!她如今還要參加閻王的婚禮,親眼旁觀,閻王是如何含情脈脈的對待他的新歡之女,這又是何等的諷刺。
她眼中無淚,臉上露出些許的嘲諷,她輕輕撫摸着玄膑的藍色短發,輕聲說道:“膑兒,我們走吧,去看看那位煌後,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玄膑的手緊握成拳,點了點頭:“嗯!”
今日是閻王的新婚喜日,随着玄膑太子與黑後的到來,其他太子皇子也陸續來到皇宮之中,即将面對他們的新一任繼母。
一頭狂放的白發,稍深的膚色,頭頂兩個小角,臉蛋尚且稚嫩的玄嚣,望着眼前裝飾着紅紗幔帳,鋪滿紅色地毯的皇宮。
一時感慨的說道:“還真是熱鬧非凡啊!”
身旁與玄嚣關系很好的玄震,聞言點了點頭:“确實熱鬧,隻不過我聽說,因緣際會之下,父王所娶的新後,與黑後同是苦境之人。”
“又是苦境之人?”
玄嚣目光閃爍,黑月秘殿的兩位先知曾作出,這代閻王隻會有十八位子嗣的預言。
卻不曾想到,黑後因是苦境之人的關系,不僅繞開了森獄皇族生子必死的命運,還誕下預言之外的詛咒之子,第十九子天羅子。
預言碑上出現預言,左右兩位先知,蔔算天意,得出【不存在的十九子,将— —吞食手足】的預言。
後來或許是詛咒爆發,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排行十三至十七的五位皇子皆在那場大火中喪命。
玄嚣排行十八,與排行十九的天羅子最為相近,他也是最忌憚預言和詛咒的人。
好在天羅子已經離開了黑海森獄,玄嚣倒也不相信詛咒會如何強大到,隔絕兩個境域時空也能發揮作用。
隻是,如果新後與黑後一般,又繞開預言,誕下一個什麼【第二十子】的妖孽出來,玄嚣覺得自己不可能每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一旦躲不過去,恐怕性命不保。
作為十八子的玄嚣頓感危機臨身,心中暗自想到,如果新後沒能生出子嗣便罷,如果真有【第二十子】降世,那麼他,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眉頭一擰,一絲冷然的殺意,從玄嚣太子眼中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