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次就算是掀過去了對吧,千玉屑笑了笑,對于她的一應要求都滿口答應下來,然後将話題巧妙地轉到了她的身上。
“你說我啊,是啊,上半身已經生長出來了,下半身我看差不多這幾天的功夫應該也快了吧。”
悅悅看着身上這件白色的衣服,雖然寬大了些,但下擺處剛好遮住她底下的花盆,看起來她好像跪坐在這個小木屋裡,而不是一個隻有上半身的鬼怪東西。
她也就不糾結衣服是男款還是女款的了,反正這種古風的衣服,除了特别鮮亮的那些以外,其他的都差不多,她也看不出這些男女服侍的差别。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千玉屑有些感慨,他沒想到富姑娘的體質竟是如此特殊。
能夠死而複生不說,就算隻剩下一個腦袋,身體居然還能像植物一樣,埋進土裡再長出來。
雖然之前富姑娘有說過身體可以再長,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是難以置信。
現在整個變化他都看到了,親眼所見,事實擺在眼前,千玉屑也不得不信。
隻可惜富江這副身體并無功體,也無法修煉,否則他不敢想象,能有這般再生之能的富江,以後會是怎樣一個令人恐懼的存在。
但看了一眼,正在滿嘴吃着東西,沒心沒肺又沒有半點心機的富姑娘,千玉屑又搖了搖頭,她要真能這般厲害,那也不會淪落至此了。
悅悅沒理他,而是正在努力地吃着東西,像是一顆觀景樹,在花盆裡生長軀體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她要趕快把身體長完,然後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這間小木屋對于已經長出大半軀體的她來說,實在是太小了點。
等她多吃一點,長出了雙腿後,就馬上把這個花盆丢掉,然後出去走走轉轉透透氣,還要好好洗一個熱水澡,洗去全身上下的土味才行。
又過了幾天,恢複夥食補充了營養的悅悅,終于像美人魚一樣長出了一雙腿腳。
整個小木屋已經有點裝不下她的身子了,她滿心歡喜地爬了出去,摸了摸自己新鮮稚嫩的小腳,然後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開始還有點不适應,腦子和身體反應不一緻,但很快身體就自動調整恢複了,穩穩當當地,可以正常站立和行走跳動。
悅悅開心一笑,然後将目光放在相府,離開了小木屋,她要将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千玉屑,讓他也為自己開心一下。
.......
相府
庭院之中,正在飲茶的千玉屑,沒想到閻王會突然親臨相府。
微微一愣後,他不失禮數地立即請閻王上座,然後喚來小若葉奉上好茶。
一入上座,閻王品了品茶水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國相,本王想要決定一事。”
千玉屑:“閻王請說。”
“廢後逸冬清醫治玄膑太子有功,待膑兒完全康複,長大到成年,我想恢複逸冬清黑後的尊位和身份,你看可否?”
為臣多年,千玉屑如何看不出閻王的這份決定,雖然是看似詢問,但卻沒有任何他可以質疑的地方,因為這是閻王将決定好的事情,通知了他一聲而已。
千玉屑知其意,當即便回道:“廢後醫治玄膑太子确實有功,閻王聖明!”
“嗯,很好,那麼......”
閻王滿意地點了點頭,正當他想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女子大呼小叫的聲音。
擡眼遠遠一看,一名披散着長發的美豔女子,衣不蔽體地徑直走了進來。
正是她在相府大呼小叫,閻王眉頭一皺,但當女子走到庭院,他轉頭看清那名無禮女子的長相後,森獄閻王愣住了。
一進入相府,悅悅發現整個府邸靜悄悄地,沒有半個人影。
這地方還特别大,而且彎彎繞繞的不好找人。
終于找到了庭院,一看到千玉屑,她便大步走來,一邊開心說道:“千玉屑,千玉屑,你看我的雙腿都長出來了,我不僅可以走路了,随便亂蹦亂跑都沒事呢!”
走到身前,她這才看到除了千玉屑之外還有個帶着面具的黑衣男人在。
這一身全黑的人是誰啊?他們兩個在喝茶,是在聊天嗎?
悅悅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收斂:“千玉屑你還有客人在啊,那等下我再來找你,給我準備熱水和一身新衣服,我要沐浴,沐浴之後還要大吃一頓,記得備好吃食和水果點心。”
走之前,她還不忘提出要求,沒有半點理會千玉屑的客人,趾高氣揚的好像她才是相府的主人,也不管千玉屑答不答應,轉身就離開了庭院。
黑長直發,淡漠的眼神,不達眼底的笑容。
白衣之下曼妙的身姿,一雙白皙無暇的玉腿,在行走之間若隐若現。
朱唇輕啟,婉若流雲,一笑傾城,顧盼生姿。
明眸皓齒,倩影綽約,實乃天姿國色也。
世間竟有如此姿色的女子,這般美麗動人,妖媚人間。
哪怕是漫長歲月之下,已經見識過各種女子的森獄閻王,初見一刻,僅僅一眼,也令他恍惚失神。
見此情景,千玉屑心中一緊,哪怕知道富江要離開黑海森獄,就一定會去面見閻王尋求幫助。
但他不知為何,總是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件事。
更未曾想到,機緣巧合下,富江與閻王的第一次會面竟是這般。
“驚擾了閻王,是微臣失禮了,請閻王恕罪!”
“無妨,隻是剛剛那位姑娘她是.....?”
閻王擺了擺手,目光望着富江離去的方向,眼神中帶着一些若有所思。
看到這一幕,千玉屑抿着唇,說不出此刻的心情,隻是捏緊了手中的玉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