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别離禅是佛門高僧,卻要這樣對待我?
為什麼我要遭遇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我就不能擁有最簡單的幸福?
俠菩提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為什麼你不來救我?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
屋子外面,裁罰者耳邊聽着富江姑娘的痛苦和哀嚎,冷峻的面容下,是壓抑的即将爆發的火山口。
他的手緊緊握在渎神刀上,恨不得馬上沖進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可是,他不能,更做不到。
短短的一扇木門,屋裡和屋外,卻如同隔絕的兩個陌生世界,讓裁罰者望而卻步。
隻因裁罰者,真實身份是九輪天派來苦境的卧底,多年之前,九輪天諸王共同密謀,分别安排了卧底派遣到苦境之中,謀劃要奪取三教本源,進而開啟九輪天與苦境的通道。
同為九輪天的卧底,别離禅和他的身份等同,來到苦境之前,他們曾一同立下誓言。
在九輪天的宏圖霸業面前,他們之間不能因私人恩怨情仇相互厮殺,不得阻撓九輪天之利益,更要攜手共進,同進同退。
在那一抹血色殘陽中,昔日的誓言曆曆在目,此時化作了一道枷鎖,牢牢将他困住,令裁罰者不能逾越半分。
很快,屋内的慘叫聲化作了男女纏綿缱绻的喘息和呻吟,伴随着木床搖曳,聲聲入耳。
裁罰者握在渎神刀上慢慢松開,他的心冷卻了下來,仿佛萬年寒冰一般,寒心透骨,雙眸之中,眼淚無聲自落。
他失魂落魄,獨自一人站在屋外,夜半的霜寒之氣襲身,手腳冰涼,他任憑飄灑的霧氣在睫毛上挂上一層細密晶瑩的水珠,卻沒有半分感覺。
直至夜盡天明,禁閉的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别離禅有條不紊整理身上的袈裟,緩緩從屋内走了出來。
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把富江牢牢看緊,我先去佛門探聽俠菩提的動向,昔時我們可再利用她來設計謀劃,引俠菩提現身。”
話一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裁罰者低着頭,一直沉默着,久久不語,仿佛一尊石像。
......
屋内,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在床上,纖細的身軀,白皙的肌膚、精緻的臉龐,那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覆蓋着眼睑,落下濃濃誘人的暗影。
夢中,一片深沉昏暗的海底,悅悅環抱着自己,不願意從夢中醒來。
她像一隻受到驚吓的鴕鳥,意識一頭紮進了海底深淵,假裝自己聽不見,看不見,不停的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噩夢。
仿佛這樣,就可以不用去面對那殘酷可怕的現實。
“哈哈哈哈哈哈哈!”
意識之中,突然聽見一道狂妄且無比嚣張的笑聲,悅悅擡眼望去,擁有貌美非常,如魔性一般美麗容顔的女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好看卻極為詭異的笑容。
她的眼眸映如星空下的水晶,璀璨生光,眼角淚痣格外明顯。
悅悅瞳孔一縮,死死地望着這個擁有一切完美胴體的富江,赤身裸體地向她走來。
“你可真是沒用啊!”
看到她警覺的目光,富江的笑容突然停頓,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就你這樣沒用的賤貨,也配擁有我的臉嗎?”
“我不是你!從來都不是。”
“哦,是嗎?”
富江的眼神充滿了讓人可氣的嚣張,語氣更是滿滿惡意的說道:“那你就活該被别人欺負喽!”
“.......”
悅悅沉默地不吱聲。
富江見狀,戳了戳自己的臉蛋,她搖晃腦袋,百般嘲笑和諷刺:“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弱點在哪裡,卻一直放着不用,是你清高嗎?是你眼高于頂不屑于用它嗎?”
“還是說你其實是懦弱無能,膽小怕事?”
悅悅心中一愣,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能反駁富江的話來,因為她知道富江所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一針見血。
她感覺眼睛酸澀,眨了眨眼,然後眼眶溢出淚水。
為什麼?
難道,這是我的錯嗎?
“對,都是你的錯哦!”
富江傲慢地擡起了她的臉,臉對着臉彼此貼近對方,從她的漆黑如夜的瞳孔中,悅悅看到了自己懦弱的身影。
什麼都不敢去做!
什麼事情都隻會去依賴他人!
這樣膽小怕事,懦弱無能,可憐又可悲的自己,如果不是擁有富江的容貌,她從最初開始重來,真的能像現在這樣順風順水嗎?
村長一家人會願意收留她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任聽她的使喚嗎?
俠菩提或許會幫助她,但他真的會愛上一個沒有任何優點,全身一無是處的悅悅嗎?
一直以來,她所受到别人的愛意,真的都是發自内心的嗎?
難道就沒有她的一點誘惑在發揮作用?
呵呵,這些事情,她不是一早就知道嗎?
“所以你欺騙了自己,假裝你還是一個平凡的正常人,可是身為富江,你永遠不可能普通,你也永遠欺騙不了自己。”
富江愛惜地摸了摸她的臉頰,語言卻如同馬蜂的毒刺一樣,深深地紮進了她的内心。
“富江就是應該玩弄人心的存在,因為所有人的愛,對于我們來說都不值一提,就像地上的石頭和沙子一樣,随處可見。”
“生來就擁有一切的魔性之美,你要學會去利用它,不管是複仇還是其他東西,你會發現這些東西是如此簡單,輕而易舉地就能得到。”
富江的話猶如惡魔的語言,引誘着她一步一步邁進深淵之中。
真的嗎?
啊~是啊沒錯~
這不就是富江嗎?
祂的本質,本來就是如此不是嗎?
她恍惚間,一絲掙紮的問道:“最後,我會像你們一樣自甘堕落嗎?”
富江舔了舔紅唇,輕聲笑了笑:“自甘堕落?哈哈哈~這就要看你的想法了!”
随着富江身影的消失,悅悅閉上了雙眸,她放開了自己,整個人沉入海底深淵,緩緩往那漆黑的深淵滑落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了過來。
睜着無神的雙眼,她看着低矮的窗外,木愣愣地起身,看見露在外面的肌膚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那一瞬間淚水自眼眶中流出。
悅悅抱緊被子,痛苦的閉上眼睛,極度的悲痛湧出心間,她瞬間繃不住自己暗抑的情緒,大哭出聲:“啊啊啊啊......!”
俠菩提,俠菩提,你知道我被别人欺負了嗎?
趴在床榻上,她情緒崩潰的痛哭出聲,她哭的聲嘶力竭,直到眼淚流幹,聲音都嘶啞了,才慢慢停歇。
“别哭了,吃點東西吧!”
是誰?是别離禅?
聽到聲音,以為别離禅去而複返的悅悅,頓時驚慌失措,她抱緊衣服和被子遮擋身體,然後向着門外看去。
隻見裁罰者端着一碗白粥,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
“是你!!!”
悅悅神色微凝,眉間一蹙,她惡狠狠的盯着他,厭惡從眼中一掠而過。
回想起昨夜别離禅對她所做的惡行,還有裁罰者這個曾經的綁架她的人,這下子她終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原來他跟别離禅早就是一夥的,一直在設計謀害她和俠菩提,而她早在一開始就落入了他們的陷阱。
心生惱怒的她,發洩心中的憤怒和怨恨,直接對着罪魁禍首之一的裁罰者,怒罵道:“你們這一群畜牲,簡直是卑鄙下流,無恥至極!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你們究竟有什麼陰謀?”
“我名裁罰者,是九輪天之人。”
“裁罰者?九輪天?”
見他隻是說了一句,便保持沉默地端着一碗白粥,站在原地不動。
悅悅眸光中露出一絲惡意,然後她勾起一抹迷人眼眸的微笑。
“裁罰者是嗎?你來喂我吃嗎?”
她掀開被子,白皙無暇的胴體完全爆露在裁罰者的眼前,青青紫紫的痕迹如同綻放在雪地裡的紅梅,醒目地惹眼,卻也讓他呼吸一滞。
悅悅微微擡頭,與他的目光短暫交彙,雙眸對視之間,裁罰者急忙低下頭,耳根竟微微泛紅,不敢看她。
面對着面,他的這一舉動自然逃不過悅悅的眼睛。
她眼神冰冷,指尖挑起了男人的下巴,理所當然的命令道:“喂粥之前,你先為我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