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耳塔洛斯
三君主堕落成罪便一直坐落于塔耳塔洛斯,這裡原本寸草不生,隻有無所歸處的孤魂殘魂。提及到塔耳塔洛斯,人們不免想起那裡是艾利克所掌管的地界,也是暴虐無道七罪憤怒所掌管的地方。
自從曼陀羅污濁一事後,艾利克再也沒有來過此地,以前坐落在此地的碩大赤紅宮殿卻依舊停留他以往仆從侍女的存在。在他們的記憶裡,三君主隻是到地界遊煉而已,他們所能做的,隻不過是看管這宮殿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
塔耳塔洛斯沒有明媚的白日,隻有腥紅和黝黑混塗在一起的顔色。鬼魅而又昏黑,四周的孤魂遊蕩,數之不盡的枯瘦手指鑽出熔岩縫隙,期盼着得到供養他們的食物。但今日的塔耳塔洛斯格外的寂靜,寂靜到隻能聽到岩漿迸發出的咕噜聲響。碩大的宮殿沒有任何生息,原本血色的宮殿再次被塗上腥紅的色彩,像一幅油畫,逼真至極。
穿過宮殿,正殿徑直走去,血腥的畫面湧入雙眼,仆從的蠟白色衣衫已被鮮血浸濕,仆從的服飾通通被撕爛開來,露出刺骨的肌膚和尤物般美妙的身姿。
他們身體冰冷發寒,沒有存活的迹象,一個苟延殘喘的仆從抱着殘壞的衣衫躲在角落裡抱頭說些亂七八糟的言語,她的視線恍惚不安。衣服已被損壞不剩下什麼,她白稚的肌膚被血色侵染,雙腿已經被劃出許許多多的長口子,即使是獲救也落下不能走路的隐患。
她抱着支離破碎的衣衫竭力捂住能掩蓋身上的地方,嘴裡不停的續道着那幾個字“三...君主...三君主...你什麼時...候回來...”
直入正殿内,更是血腥一片,處處可見打鬥的痕迹。仆從的貼身衣物,泛起酒色的白紗裸裙,随意丢到卧廳内的茶幾樓梯上。這裡雖是塔耳塔洛斯卻比失樂園更加放縱不堪,禁欲蕩漾。
染血的折扇破洞殘敗,被孤零零的丢在桌子下面任卧廳内擺在地上屍體血色侵染。
雖說塔耳塔洛斯漲熱難耐數之不盡的熔岩石,岩漿層出不窮,但宮殿内卻陰涼至極,深知他遇燥熱的空氣會幹咳難耐,所以那原本發暖的宮殿會因他變得清涼幹透。
但如今殿内燥熱如同熔爐,滾燙的空氣沒有一絲喘息的餘地。許多白色的蠅蛆在仆從屍體上揉動,好像幾萬隻交彙在一起。
仆從睜着充滿血絲的雙眼,嘴巴張的很大,似乎死前受過巨大的痛苦,她們淩亂的頭發夾雜着鮮血血液,顯得異常的凄涼,嘴邊似乎還挂着點點血迹。有的凄慘仆從四肢已經不見蹤迹,或者是被活生生扯了下來。
卧廳的床鋪上面,粘稠的血液浸透整個床褥,一個頭發披散的男人雙手被鎖在床的鐵欄上方。從卧廳内不斷發出幹咳的聲響,那聲響已經沙啞躁耳,難聽至極。
諾爾衣衫破敗不堪,樣子狼狽不堪。他大口大口吸着燥熱空氣中餘熱的氧氣,雙手被噬魂之物狠狠地鎖在床上方的鐵欄上,他深知一旦發力,噬魂粉便會入侵體内,直至魂散。
鎖住他的人看樣子很用心,用心到那鐵制的鐵鍊深深地鑲嵌在他的手腕中。
無法掙脫,隻能低頭屈服。諾爾臨近嗓子的脖頸處已被指甲抓紅,喉嚨被悶熱的空氣充斥,怎會放手不管,他竭力讓自己的嗓子冷靜發麻直至沒有知覺,這樣他才能停止幹咳,少耗些力氣。
眼前的男人,那副面孔他今生都不會忘記。坐在他面前的男人,用一把生了鏽的鐵劍一次又一次刺在倒在洋紅地毯上死去的仆從。拔出去再刺進去,一次又一次,反反複複,看樣子是在消磨時間。
深知眼前的男人抓住了諾爾緻命的弱點,男人故意将宮殿内升溫,熱到非人能受得住的程度。
諾爾被吊在床上,他無力的雙膝跪在濕淋淋的床榻上,粘稠濃血粘連他整條小腿。他低頭壓制自己想要幹咳的想法,即使咳出聲響,那已經不是他原本的聲音了,沙啞的猶如一頭猛獸。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再次将鐵劍刺進仆從的屍體,已經被刺的不成人形,像一灘肉泥。
良久,男人揮手解乏故作嬉笑:“六君主對我此次見面禮感到如何?”
諾爾低頭,嘴角微微溢出摻雜血色的唾液,他輕聲笑了一下:“...克利福德将軍還像以前一樣喜好玩些陰險招式,原來你口中說的三哥被英帝拉困在噬魂陣中,是變着法騙我呢...咳咳...咳你還真是個垃圾...”
克利福德笑着站起身來:“這七罪裡最優柔寡斷的就是你,我若不使些陰險招式,你豈會自己送上門?”
“滾”諾爾緩緩擡頭,他的發絲淩亂,每說一句話嘴旁的熱氣充斥着蒼白的臉頰,汗如雨下令他心煩意亂。
克利福德緩緩走到床邊,他單手劃開諾爾的衣衫,露出潔白的肌膚,陣陣嗤笑道:“瞧瞧這身姿,怪不得艾利克視你如命,早聞六君主在天界俊美四方便得玄天萬分賞識,我倒是好了奇以往在天界,玄天會不會頗為“照顧”你呢?”
諾爾嘴角一抽:“哈哈,将軍的性情還真是魚龍混雜,這殿内長相嬌美的仆從都被你淩辱了個遍。将軍現在怎麼反過來調侃我一個男人長得好看,還污蔑上了玄天主上呢?”
克利福德悠然色變,狠狠地掐住諾爾的下颚,呵斥道:“那些奴仆連狗都不如,說不準都被你那暴虐無道的好三哥早早侮辱了,他能做出來的糗事,要比我做的低賤百倍萬分!”
諾爾将頭直接甩開,單膝猛朝克利福德小腹踹去,這一腳力道十足,克利福德險些被踹倒在地毯上那具仆從的屍身上。
克利福德頓住怒視挂在床上的諾爾。
諾爾口含血沫垂頭不理,此景十分蔑視,克利福德頓時感到羞辱萬分。他猛然擡手,手掌直奔諾爾被汗浸濕的頭發,兇猛一擡,諾爾被生拉硬拽抓了起頭來。
克利福德滿眼黑氣,看樣子已經和暗神厄瑞波斯的魂融為一體。
他兇惡的雙眼怒視着苟延殘喘的諾爾,剛才被抓起一蕩,上方的鍊條叮當作響。克利福德繼續刺激着:“我在此等候六君主途中遇到了一條隻會汪汪亂咬的畜生,那條狗似乎還沒賦予應有的力量,我隻是輕輕一揮,你猜怎麼着,那狗東西竟被我丢在岩漿中不知死活哈哈哈哈...”
“你個畜生!!!”雙眼輕視的諾爾這才瞪大眼睛,這才真的惹惱了方才鎮定萬分的諾爾。身旁氣息濃綠卻遲遲不曾動手,他手腕上纏有噬魂之物。
見這番激動難以控制到險些使出招式惡病,貌似達成了克利福德的目的,他笑得越開心,諾爾便越是暴躁難耐。
克利福德恥笑道:“你那好三哥真是狗都不如,養了一世的花,到最後連個能聚魂的都沒有,而且你也将死于魂散,你們兩個連地上發臭的死屍都不如。”
話音一落,諾爾鎮定的外殼已慢慢褪去,經受不住言語的譏諷,如今活的如此潦倒腐敗,他面紅耳赤,心髒砰砰亂跳。
瞧出了倪端,克利福德下意識掐住他的脖子,幾滴晶瑩的液滴從諾爾眼眶中溢了出來,緩緩的落在克利福德的手背上。
諾爾感覺溺水一般的窒息,很顯然克利福德怎會讓他輕易死去,他用力抖了抖手,諾爾連同那鐵鍊被震得叮叮當當。
強烈的悶熱下諾爾不禁喊了出聲:“媽的,要殺就直接殺了我!”
這是他渡劫之後第一次罵人,也是第一次罵的如此激烈。
一腳擡起,奮力朝向克利福德踢去。這次,克利福德将他的小腿接的正正當當。諾爾眉頭緊皺,細汗已經澆灌雙眼,任憑汗水發鹹刺痛眼球。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瞧見自己這個狼狽的模樣,甚至有點想發腹而笑。
克利福德單手扣着他的小腿,諾爾掙紮已久,但卻始終無動于衷。收手之際,克利福德快速揮手将拴在床鋪上方的鐵鍊扯下,高大的身子徑直朝諾爾壓去。
諾爾瞪大雙眼絕望的看着眼前似如畜生一般的克利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