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迪遜點頭:“嗯,發現使者不在潘地曼尼南就趕了過來,但這幽貌似并不在附屬國。至于我們來此,一是找使者,二是除鬼胎。”
裴恩道:“自從幽出現,曼陀羅都被污濁了,這鬼胎紅疹怕都用那些被污濁的曼陀羅。”
麥迪遜笑道:“的确,這一切有因才有果。塔耳塔洛斯的污濁曼陀羅不除淨,地界就會滋生盎然這鬼胎。”
裴恩扶住額頭疑惑道:“先生的意思是懷疑有人作祟?”
麥迪遜含笑點頭。
身旁的阿因雙手抱臂道:“沒錯,這些鬼胎都是懷了些許時日的,即使是曼陀羅的作用,也不可能短短幾日就能懷出幾個月的模樣。”随後阿因淺笑望他連道:“剛剛聽聞使者說那個幽,的确在此城做些低三下四的勾當,但那也是幾天前的事。況且這些鬼胎都長勢幾月的模樣,這背後的一切當然另有其人作祟。”
裴恩覺得一個凡胎□□懂得如此之多,理應該是天界哪個神明的得意神使吧。他咳了幾聲笑道:“沒想到你知道這麼多。”
冥“嘁”了一聲,又又又翻了個白眼。
身旁的阿因笑道:“隻是瞎猜,使者高估阿因了。”
冥輕笑一聲道:“哈,你知道就好。”
阿因輕道:“君主您見識太少也不是您的錯。”
冥道:“你...!”
裴恩揮手道:“好了好了,現在可不是打架的時候,若是讓那些邪祟趁亂散播曼陀羅的毒氣,更多人會遭殃的。”
此時,麥迪遜看向裴恩的衣袖,頓時瞪大了雙眼。望着手腕處這條漆黑的長口和肌膚之上大面積的紅疹,他嚴肅道:“使者染了紅疹?”
裴恩低下頭連忙遮住,剛才隻顧着勸架完全忘了這一茬了。這才将手背在腰後,更正道:“不礙事,找到解藥就好了。”
麥迪遜緊鎖眉頭歎氣:“現在要趕在使者沒懷上鬼胎之前找到曼陀羅。”
身旁剛才大發雷霆的冥突然笑了起來,雖說這紅疹鬼胎不會傷到身體。
裴恩不願承認道:“我知道會懷鬼胎,可我一個大男人怎會懷身孕。”雖說他不能百分百确認會不會懷鬼胎,但還要抵賴一下。
冥收起笑連道:“使者怕是白在天界做使者了,這都不知道。隻要關乎邪祟的東西,管你是男人女人,哪怕是一副沒有生命的身軀,這曼陀羅的毒都能促使懷胎。”
裴恩頓時傻了眼,失了身不說還要懷孕不成。他舔舐發幹的嘴唇故作鎮定,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得罪的哪路神明。現在所有的不幸都施壓在自己身上,壓根沒有一絲辦法和頭緒。自怨自艾中找回一點鎮定,勉強壓着嗓子道:“懷了又如何,生出來便是...是...”
這句話說出來街市上兩三個行人硬是笑出了聲。
他說的話确實是個笑話,怕是沒把面前的冥笑個半死。冥連拍麥迪遜的肩膀,上接不接下氣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天界使者生小孩?還是個男的?使者快...快别逗我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恩霎時面紅耳赤,怒道:“笑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來到這鬼地方的,哪會發生這檔子邪事...”
麥迪遜避開冥,解釋道:“這紅疹染上容易,但懷鬼胎不易,要些時日的。若是早些找到曼陀羅,使者就會沒事。”
裴恩平靜下來無奈抿嘴,嘴唇發幹無血色,口中也同樣沒有味道。望了望斜在天邊的太陽,有氣無力道:“日落之前就快些趕去吧,會會那個污濁曼陀羅的人。”
身旁的阿因從方才到現在,眼神從未移開過他半步。隻聞他動了動喉結輕道:“若使者不舒服,明早再走也不遲。”
裴恩擡手停在半空中,輕閉雙眼細道:“無妨,早去早結束。”這點羞辱根本不值一提,比受過一身的傷輕得太多,現在若是馬馬虎虎,之後又有什麼禍患要發生。
他歎了口氣,随後又睜眼望去遠處倒地的女人,道:“現在已有紅疹傳入附屬國,再拖下去整座城真的要遭殃。”
這個阿因凡胎□□,跟着他們幾人前去途中受到危險準會被連累,雖說他長勢俊拔有些本領。但凡人歸凡人,總不能拉着一個凡人去跳火坑吧。
但方才的舉動,阿因超出了他的意料之中,一擊就能将那女人打地不起。
裴恩擡頭看着阿因,解釋說:“我們要去臨近附屬國的城,阿因若是跟着我前去會受到牽連。”
阿因含笑細聲細語道:“使者在阿因身旁,阿因自然不會怕牽連。”
冥一把扯過裴恩,指着阿因道:“你這厮口蜜腹劍,不知道葫蘆裡賣着什麼藥。”随後轉過身攤開手盯着裴恩無奈道:“使者你看清楚,這人來曆不明,準不成是英帝拉那邊的人。況且使者怎麼來到這裡都不清楚,你是好心善心,若是又被他騙去,後果不堪設想。”
裴恩回首看了一眼阿因,阿因歪頭對他笑了一下。他這才連忙回過頭,裴恩自然知道冥說的那些,但阿因出現一直善面相待,知道的東西倒也多。更何況他們三人之中還有七罪,理應不怕什麼。裴恩好言相勸道:“冥,我方才遇到他的時候,他就對這裡略知一二。”
冥不解道:“他知道歸知道,安不安全是另一回事!”
他們兩人背對着麥迪遜和一旁的阿因講着悄悄話,這邊的麥迪遜和阿因相視一笑,甯靜的四周徘徊着尴尬的氣氛。
裴恩問道:“那你對這附屬國旁的城池熟悉嗎?”
冥擠了擠眉眼:“不...不熟啊。”雖說附屬國是他以往在地界之時的城池,經曆代王朝的洗禮,原本的地勢早早換了風貌。況且他們幾人要去的是臨近附屬國其他的城池,并非這附屬國。
裴恩道:“那麥迪遜熟悉嗎?”
冥怅然道:“他一介異邦人怎會熟知啊?”
話罷,兩人四目相對。
冥在這時恍然大悟,連聲拒絕道:“不行不行,那也不行。我們都不熟悉,那也不能讓一個剛認識結交的人帶路,他,還身份不詳!這哪裡行得通啊...”
裴恩笑眼回答:“你不是罪嗎?我們四君主還會怕一個半路殺出來的毛頭小子?”
此話一出,不出裴恩所料,果然冥最愛聽他這般吹捧。
隻見冥眼神漂浮不定,咳了幾聲道:“咳...咳,既然使者都這麼說了,我也就勉為其難接受一下吧。”
抛開别的不談,三言兩語的彩虹屁就能哄冥心情愉悅一整天。
兩人回過頭來,隻見冥義正言辭道:“看在我們使者心地善良的份上,我們就勉為其難帶上你吧。但事先說好,遇到危險的情況下,我們可不管你!”
阿因勾唇看向裴恩,說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音剛落,阿因便走到裴恩身邊與他并排走。此話理應是對着冥說,反倒盯着他說了一句。被盯得毛骨悚然,裴恩無奈隻好作罷。
身後二人緊跟前面二人,一同離開附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