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多拉拖着克利福德磕磕絆絆一路走着,邊走邊抱怨,帶上這個累贅。現在将他帶回霍亨索倫堡能為凱因指控維安一族的罪行,但是現在連凱因的具體位置在哪裡都不為所知,帶回去也是無用。轉想裴恩開口詢問道:“不知這聖伯多祿的神像是被誰所摧毀?”
一旁的多琳回道:“黑彌撒的教徒安東拉維就在那神像下面,也便是黑彌撒的老窩。隻是來者攻擊的對象并非聖伯多祿的神像,而是安東拉維。”
多拉随後又道:“若是天界神明所做,并非會損壞神像,地界供奉天界神明的神像對于天界其他神明來講是要放些尊重,自然摧毀地下神殿的并非是天界的神明。”
裴恩道:“難不成是七罪?”
多拉噗嗤的笑出了聲,道:“哈哈哈哈,七罪殺一個安東拉維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你這想法也太荒謬了,他們可不會這麼閑的沒事幹。”随後她又盯着裴恩,道:“你若是猜測,也别猜到七罪頭上啊。”
“為何?”裴恩愣了些許。
多拉解釋道:“黑彌撒本身就是七罪之首的部下,這罪首傲慢要殺自己的手下不成?”
裴恩同意點了點頭,事倒是如此,自己的手下怎麼可能殺,那是多殘暴不仁啊。若不是這七罪所做,那會是什麼人所為。他不禁疑惑道:“這七罪是最近才渡劫成功的嗎?”
神明要渡劫,七罪自然也要渡劫,渡劫都是凡人的身軀,無論是神明還是七罪,渡劫隻有一次。這些七罪在地界是沒有任何七罪的記憶,直到重鑄回七罪身軀,也就是渡劫成功。他是天界聖光使者,在地界成人渡劫失敗死在了塔爾塔羅斯,還讓其他神明用軀骨将他救了回來。裴恩搖搖頭,這件事情傳出去會被别人嘲笑一輩子的。
多琳回道:“是的,這些時日我們看到的凡人成為七罪,是因為這些凡人都是這些七罪在地界渡劫的身軀,到了一定的時機,自然就會重鑄變回七罪,重鑄七罪原本的身軀,隻不過...”
裴恩疑道:“不過什麼?”
多琳道:“在地界渡劫的七罪,重鑄身軀的方式不同。”
裴恩道:“怎麼個不同法?”
多琳平靜道:“有的七罪是在地界渡劫中途死掉未成功,或是還活着是凡人的身軀,其他罪會幫忙重鑄七罪身軀;另一種是堕入塔耳塔洛斯,堕入那裡重鑄回七罪身軀過程十分痛苦。從古至今渡劫的七罪都安安分分的渡過一生就可以重鑄回七罪身軀,據我所知,現在七罪重鑄還沒有堕入塔耳塔洛斯的,應該都忍受不住那塔耳塔洛斯煉獄一般的折磨...”七罪都是獨自一派的君主,誰能這麼慷慨大方幫其他渡劫不成功的罪重鑄七罪之身。
說到這所謂的地獄,塔耳塔洛斯,裴恩胃裡不禁一陣翻江倒海。自己誤打誤撞進了那裡,把性命搭了進去。況且七罪渡劫之時都是普通人的身軀,怎會要禁得住那裡火煉一般的折磨。别說是渡劫成功,就連靠近那裡都要忍受烈火熾烤般的疼痛。
裴恩續道:“那,這七罪一般都會主動出來嗎?”
多琳應道:“并不,七罪是七種性情,每個有各自的性格。在地界當然不會輕而易舉抛頭露面,除非有什麼值得吸引他們的事情。”
裴恩尴尬笑了笑,道:“現在隻知道七君主的具體位置。”而且還是從救他那個神明利維坦口中得知的消息。
多琳應道:“罪好鬥,七君主性情單一,不會和另外六位君主那般隐匿不見蹤迹。”欲望這種東西,自然喜好的東西不是打鬥稱霸,哪裡有豔香,哪裡就會有七君主的存在。
多拉歪歪着嘴巴:“我倒不這麼覺得,這七罪哪個不是好打鬥的?隻不過七君主有些片面罷了。就數那四君主七罪懶惰,前陣子就把其中一個七罪家門給抄了。”随後又哈哈笑出了聲:“這七罪怕是惹人笑話,自家人都能打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多拉又繼續笑道:“四君主連夜把别人家底掀了還不夠,還要放火燒上一會兒。從天界就能看見,那片海域火勢浩蕩,似火山一般滾燙,真叫人不禁感歎真慘!真慘!”
望着捧腹大笑的多拉,裴恩道:“這七罪不都住在一個地方嗎,還有自己的住所?”
多拉漸漸停止了笑聲:“...的确,這七罪原本大多都是天界堕落的神明,有的還都是地位崇高的神明呢。原本在天界都是六翼,誰知堕入塔耳塔洛斯就被砍去一對,基本都變成四翼了,唯獨這罪首有六翼。至于以前,都是些來自不同地域的神明,住的地方當然不同。”
七個性情,各有差異。居住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光聽方才多拉說那些,就可想而知這些七罪看着是有多“團結”。
走出一片叢林,望着遠方,高聳的城池漸行漸近。裴恩道:“二位是一直都在衛城查尋黑彌撒這件事嗎?”
多琳點點頭:“嗯,主要還是在查七君主的事情,七君主什麼時候重鑄罪身搞的雲裡霧裡的,還有一些關于艾爾亞曼,霍亨索倫堡的事情。”
一旁的多拉雙手抱胸,道:“說到這艾爾亞曼霍亨索倫堡,我們在路上遇到一個什麼公爵,叫什麼,艾什麼克。”
霎時,裴恩想起他是霍亨索倫堡的公爵,若是來此地,十有八九會有凱因的消息。他繼續詢問着:“他身旁是否有什麼人?”
“來的時候沒有,走的時候帶走一個被黑彌撒強迫簽訂神契的男人。”多拉不禁抿了抿嘴巴。
裴恩頓住身子沉道:“那人長什麼樣子?”
多拉摸着腦袋想了想,片刻道:“黑色頭發,臉色蒼白眼下有痣,貌似與你年齡相符,滿身是血被吊在衛城裡面祭壇上的倒十字架上。”随後又道:“現在他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被簽訂神契的人不遵循契約條件,隻能等死。”
裴恩腥紅的眼睛散發紅色的氣息,知道多拉口中描述的男人正是諾爾。他強忍痛恨,後槽牙快要咬爛了:“他們現在在哪?”原本以為從暗獄逃出來之後會和那群教士一刀兩斷,卻不曾想諾爾還是會慘遭這群供奉邪神教士的毒害。
多拉無奈的攤手道:“不知道,自從叫那個自稱公爵大公的男人将他帶走,就不知去向了。”随即,多拉不禁多嘴道:“看你這麼激動,那個人是你什麼人啊?”
裴恩沉沉道:“朋友。”他強壓着身體中的氣流,深知黑彌撒的來頭,也确信一旦和黑彌撒有關聯的都會有最壞的結局。
望着身旁緊握拳頭的裴恩,多琳将手搭在他的肩膀,輕道:“若他和你有故識,先不要動怒,冷靜下來。我瞧那個公爵并非壞類,反倒急着詢問解救神契條件的方法,那個被契約的人應該暫時不會出事。”
盯着多琳平靜如水的眼眸,裴恩握着的手更加用力。
三人朝着艾爾亞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