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殿一處的牆邊路
艾利克沒有一同跟上來,女爵成人禮是件大事。況且人越多,禱告的虔誠度也會随之真誠。至于他這個假哥哥也沒必要非湊這個熱鬧,況且一個邪祟,怎麼可能真誠祈禱。
說是來索倫堡有些日子了,但這裡根本不熟悉,就連回憶凱因以往的記憶裡面都是,王爵殿,神殿堂,聖光殿,如此一來凱因的童年真是索然無味。心魔現在無能發愁,的的确确現在他迷了路,正當他焦躁不安時,身邊傳來陣陣腳步聲,下意識回頭,忽然眼前一黑。
當他能睜開眼睛之際,忽然又是一陣光亮,一縷刺眼的光打在臉上,這強光怕是專門對付邪祟的,光很熾熱,神殿堂的聖光。心魔強忍不适環顧四周,四周一片漆黑,隻有頭頂上的光照着整個身子。上半身被綁着繩索,這繩索同樣也灼燒發亮,上面塗滿金汁,越是掙紮捆綁的越是牢靠。
視線恍惚從遠處走來一個身着淡紫長衫的男人,望着男人一雙古銅色的眼睛,心魔苦笑了幾聲。
英帝拉蹲下來,笑道:“告訴我,凱因現在在哪裡?”
心魔嘴角一抽:“殿下在說什麼,我不就在這裡嗎?”
一巴掌落下,抽打在那張淨白的臉上。英帝拉瞪大雙眼怒斥道:“别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是什麼邪祟我還是一清二楚的。”
心魔嘴角溢血:“你不也和邪祟沾邊嗎,何必和我劃分界限呢。”
随後又是一腳,英帝拉怒道:“你這肮髒的東西,你是什麼東西豈能和我相提并論。”
心魔微微擡眼幾分,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輝煌的時候,你這狗東西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很顯然未等他講完,英帝拉又是一頓拳打相加。眼前的英帝拉并非普通人,那一身泛着深紫色的邪氣如同死亡一般鬼魅。與邪神簽訂神契,邪神會給予你想要的東西,包括常人無法擁有的力量,這些全部在英帝拉身上展現的淋漓盡緻。
如今本體不在身邊,心魔不敢輕舉妄動。他現在堪比那路邊的螞蟻,沒有本體的加持,瞞不過就是一個魂魄和一具軀體,隻能強忍着□□上的疼痛以及被金汁侵蝕的魂魄。
刹那間,英帝拉單手擁入,心魔霎時失去意識,整個魂魄從軀體裡面被猛的揪了出來。
……
天色已黯淡下來,麥迪遜急匆匆從神殿堂走出,轉過街角和艾利克撞個滿懷,看樣子已經在女爵殿忙完成人禮之事。
他連忙扶住麥迪遜,禮貌道:“先生這麼着急是要去哪裡...對了,先生可曾看到凱因?”
麥迪遜驚了一下,道:“并沒有,我以為他回去了。”
路過聖光殿,望着殿旁的牆邊,朝那邊走去,艾利克跟在麥迪遜的身後。借着太陽落山微弱的光,麥迪遜停在了半路,他轉身與艾利克對視,問道:“大公不妨把近期所有發生的事情轉告于我。”
言畢,見他這般着急,艾利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麥迪遜望着逐漸落下山的太陽,道:“大公大人,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艾利克應道:“先生請講。”
心魔雖說離開本體,遇到危險不會被怎樣,但是力量一定會變弱。凱因不在此地,心魔遇到危險的話,距離遙遠的凱因也會變得不利。麥迪遜直言道:“請大公将凱因帶回,隻有這樣,那心魔才能回到本體...何況,現在霍亨索倫堡很危險。”
艾利克略微有些疑惑,忙問:“此話怎樣。”雖說他也不是每日每夜待在霍亨索倫堡,但也沒有看到過什麼奇怪的人,發生巨大的事件。
麥迪遜略微正色:“霍亨索倫堡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那成人之禮原本因露娜而舉行,自然而然王後塔西娅一定不會缺席。但王後塔西娅下落不明沒了蹤迹,貝德維爾安撫不擾平民恐慌,為了能讓成人禮完好繼續舉行下去,才将此事隐瞞了下來,待到事後再尋王後。現在霍亨索倫堡很是不安全,還有很多公爵子女無緣無故失蹤,我怕心魔落入惡人之手,會對凱因造成一定的損失,還請大公幫我。”
一股腦兒的全部說了出來,艾利克茫然些許竟然不知道霍亨索倫堡發生了這麼多怪事,一時間難以接受。他定神道:“此事我會做,還請先生放心,在這期間,一定要确保女爵的安全。”
麥迪遜拱手應道:“大公大人隻管去,這邊我會盡全力應付。”
望着艾利克離去的身影,麥迪遜摘下單鏡片。太陽逐漸在山腰中消失,黑暗漸循漸進籠罩整個霍亨索倫堡,神明庇護不了的地界終究會被邪神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