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真切切才是真正的惡。”凱因的眸子很深,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黑彌撒這種反對神明統治黑暗的隊伍,即使是在艾爾亞曼被覆滅,可其他地區也許會繼續存在如此可怕黑暗的儀式。他的腦子迅速閃過黑彌撒的可怕象征,懸挂的倒置十字架,這是對虔誠教士,祈禱者和信條的嘲弄性模仿,還有動物的獻祭,以及用髒水進行的嘲笑祝福和例行的縱欲,用活人獻祭,無數無辜的生命被可怕的儀式摧殘着無辜的靈魂。殘暴麻木,肮髒這些都存在于人的内心深處,因人而生,因人而滅。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麥迪遜站起身對着門外冷漠道:“凱因殿下在修習,不允許任何人擅自進神殿堂。”
門外的士兵慌慌張張的講道:“麥迪遜...先生,一度王爵出事了,王叫您過去。”
麥迪遜瞳孔放大,連忙低頭看向坐在腳邊的凱因,望着那雙蔚藍深邃的眼睛停頓了一下。隻聞他對着門外講道:“你先下去,我随後就到。”随即又彎着腰将手搭在凱因的肩膀處:“殿下在這裡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凱因望着含笑的麥迪遜點了點頭。隻見麥迪遜拾起桌上的外衫破門而出,看着桌子上早已合頁的古書,凱因立馬起身偷偷跟了上去。
……
聖光殿内
貝德維爾怒斥着跪在地上的英帝拉:“你真是糊塗,我這麼多年栽培你都喂狗了!”
英帝拉跪在地上默不作聲,聖光殿前馬車緩緩停下,麥迪遜利落走下來,單腳跨進聖光殿的殿門。
“見過王。”麥迪遜行着跪拜禮,兩手與頭平行,分毫不差。
貝德維爾得以平息幾分,肅然道:“起來。”
麥迪遜的餘光瞥見跪在一旁的英帝拉,和貌似是卡文貴族的公爵之女柏莎。他未馬虎,連忙詢問坐在高殿之上的貝德維爾:“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貝德維爾怒視着頭也不擡的英帝拉,歎了口氣道:“一度王爵删改了我立的律法,律法書上幹幹淨淨。任何商貿實施不了,艾爾亞曼經濟蕭條,所有商務都停滞不前,城邦錢财糧倉被凍,怕的就是平民百姓起來反抗。”
貝德維爾就是因為反抗才從迪厄多内手中得到的艾爾亞曼,擴建的霍亨索倫堡。英帝拉犯什麼事不好,非要犯最忌諱的事情,這不就是自尋死路。麥迪遜連忙講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控制住經濟的流失以及貨物的運輸,而不是急着處罰一度王爵。”
若不是凱因的兄長,換做别人,還能讓麥迪遜開口求情的人幾乎沒有。麥迪遜做事一向幹脆頓挫,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深得索倫堡各個皇室的尊重,他可是貝德維爾,一城之主親自挑選德高望重的先生,連王都待他如同親兒子,誰都要讓他三分不成,麥迪遜性子沉穩孤傲,一向不會為别人開口求情,這可是整個霍亨索倫堡都覺得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麥迪遜開口也是好使,貝德維爾稍稍小了些火氣,撫了撫額頭忙道:“麥迪遜,現應如何減少流失。”
麥迪遜道:“王,不妨先把開發出來的貨物先運到購買這些的地方,達到買賣的來往,然後再推遲停貨。這樣一來,開發出來的貨物得以解決,而錢也會往返回來,贊經蓄力到一定的程度,在繼續陸運水運。”
貝德維爾望着麥迪遜連道:“這樣能減少一些,也會保持買賣的友好往來。”如果立刻停運,那麼臨邦一定會覺得艾爾亞曼不守信用,這樣一來,買賣就難做了。隻見貝德維爾接着怒斥道:“堂堂一度王爵,為了些兒女情長,竟敢不經我的允許就擅自删改律法!”
這陣勢絲毫沒有要輕罪的意思,凱因躲在一側殿門處望着久跪在地上的英帝拉。
隻聞麥迪遜心平氣和開口道:“英帝拉殿下也是第一次犯錯,還請求王寬恕!”
這次是真真正正的求情。
貝德維爾望着長跪的麥迪遜,歎氣道:“一度王爵英帝拉,三年不得參政,卡文貴族一族明日處死!”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聖光殿。
英帝拉這時才恍惚開口喊道:“不,王,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被冤枉的!”跪在一旁的柏莎忽然癱坐在地上,眼淚從她的眼眶流了出來。麥迪遜望着那亭亭玉立的少女摘下單鏡片默默地轉身離去。
凱因見麥迪遜離開聖光殿拼命的朝着神殿堂跑去。
……
倒在地上的柏莎嘴唇顫抖着,兩手撫着肚子從嘴中吐出幾字:“孩子,孩子你别怕,媽媽不會讓你出事。”
英帝拉抱着頭跪在地上瘋狂笑着:“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王爵,你不能這麼對我,絕對不能!”他下意識抓住身後的柏莎,摸着柏莎的肚子瘋笑道:“我定有能力讓整個艾爾亞曼覆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前的柏莎貌似被吓了一大跳,瘋狂推搡眼前的英帝拉,他就像着魔了一般摸着柏莎的肚子狂笑道:“哈哈哈哈找維安,維安一族定會保他沒事哈哈哈哈哈哈!”那張恐怖至極的臉貼在她的肚子上,英帝拉癫狂至極的笑着。
這夜的霍亨索倫堡被黑暗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