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會像沈戬那樣好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女人,再可憐都不行。
突然,前方的斥候飛馬回報:"報告,前方發現可疑痕迹!"
魏明翰勒馬停步,淩雙也跟着停下。她遠遠望去,隻見沙地上有一串雜亂的足迹和車輪印記。
“讓我看看。”她翻身下馬,快步走到痕迹旁邊,立刻開始分析現場。此下她要使出渾身解數,讓魏明翰相信她。
“這些腳印很新鮮,最多一個時辰前留下的。從深淺程度看,應該有七八個人,其中兩人受傷,步伐不穩。”
她順着痕迹往前,又發現了一些細節:“這裡有打鬥的痕迹,馬車輪子在這裡突然改變了方向,應該是遭到了伏擊。”
魏明翰眸光一閃:“你如何看出這些的?”
“我說了我是個執法者。”淩雙驕傲地回答,“你們這裡最近失蹤的商隊,都是些什麼貨物?”
“多為絲綢、茶葉,不過…………”魏明翰話說一半,突然拔出佩劍,“有人!”
淩雙迅速起身,隻見遠處沙丘後閃過幾道人影。她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身上沒有武器。
“小心!”魏明翰突然拉過她,一支箭矢擦着她的肩膀飛過。
“所有人,列陣!”魏明翰一聲令下,士兵們立刻結成防禦陣型。
但令淩雙意外的是,士兵們隻是握緊武器,卻并未沖上前去。
十幾個蒙面人從沙丘後沖出,直奔淩雙而來。她這才明白,士兵們是在觀望,在等待驗證什麼。
“可惡!”
"嗖!"一支箭矢破空而來,淩雙就地一滾,躲過這緻命一擊。她順勢抄起地上一根長矛,朝最近的敵人迎了上去。
兩名馬賊揮刀劈來,淩雙矛尖一抖,逼退一人,同時閃身避過另一人的劈砍。她雖然沒有現代的裝備,但所學的搏擊技巧和戰術依然管用。
"殺了她!"一個粗狂的聲音喊道。更多的馬賊圍了上來,揚起滾滾沙塵。
為首的馬賊滿臉橫肉,嘶吼一聲,掄起大刀率先砍向淩雙,刀風呼嘯,淩雙來不及多想,迅速提矛招架。“當” 的一聲巨響,長矛被一分為二,連帶她的身形晃了幾晃。
忽然一聲戰馬低嘯,魏明翰騎在馬上,不自覺拉緊了缰繩。
淩雙眸中閃過一絲決絕,順勢借着沖擊力往前一撲,合身沖向馬賊頭子。她矮身避過橫掃而來的一記刀風,緊接着猛地蹿起,雙手死死拽住馬賊頭子持刀的右臂,使出渾身解數,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意圖将他狠狠摔下馬來。
“好!” 圍觀的士兵忍不住齊聲叫出來,“夠膽識!” 眼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欽佩。
士兵們平日與馬賊多次交手,深知其兇悍,多少有點畏懼,淩雙一介弱女子,卻毫無懼色地直面馬賊頭子,還使出這般利落招式,妄圖将其拉下馬,光是這份勇氣,就足以讓他們熱血沸騰、欽佩不已。
連赫連震也高聲喝道:“打得好!别手軟,給我狠狠收拾這些馬賊!”
馬賊頭子哪料到淩雙還有這一手,身體瞬間失衡,在馬背上搖搖欲墜。但他畢竟久經沙場,應變極快,危急關頭,飛起一腳踹向淩雙胸口,淩雙躲避不及,被這一腳踹得倒跌出去,重重摔在沙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身上傷口未愈又受這一重創,淩雙隻覺得眼前一黑,試圖站起,卻腳滑倒地。
“還不領死!”馬賊頭子穩住身形,惱羞成怒,驅馬再度朝淩雙沖來,手中大刀高高舉起,裹挾着呼呼風聲,勢要将淩雙斬于刀下。
淩雙顧不上胸口的劇痛,就地一滾,撿起地上一塊尖銳石頭,瞅準馬腿奮力擲出。石頭 “嗖” 地飛了過去,精準擊中馬腿,戰馬吃痛,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馬賊頭子身形一晃,險些又被甩落。
這一番驚險過招,看得士兵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出。
魏明翰騎在馬上,原本冷眼旁觀的目光悄然多了幾分認可。雖說心底對淩雙仍存疑慮,可這般勇猛果決,實打實震撼到了他。
馬賊們見狀,呈扇形迅速圍攏過來,包圍圈越縮越小,刀光閃爍,攻勢愈發兇狠。淩雙左躲右閃,身上還是添了幾道血口子,衣衫褴褛,血迹斑斑。
就在這時,側面突襲的馬賊一刀砍向淩雙脖頸,淩雙猛地一個側身,用手中半截斷矛精準戳中對方手腕,馬賊吃痛,長刀 “哐當” 落地。
淩雙無暇喘息,順勢奪過掉落的長刀,反手一抹,在另一名馬賊臉上劃出道血痕。
可雙拳難敵四手,馬賊源源不斷圍上來,淩雙漸感體力不支,腳下的沙地都被鮮血浸得泥濘。
魏明翰在一旁冷眼觀察,心底的疑慮愈發濃重,“她這般拼命,難不成真是自己誤會了她?”
此刻赫連震也看出了淩雙漸落下風,他看向魏明翰,都尉仍舊冷硬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