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義滿意了,“很好。”像獎勵一樣的吻,很輕地略過她,接着他替她穿上衣服,“這樣聽我的話,多好。”
随後燈開了,雒義的臉徹底浮現在眼前。
姜鏡一下子癱軟在地。
胳膊還是疼的,卻比不上要跳出來的心髒。她本來身體就不太好,這麼一刺激,有些呼吸不上。
雒義站在那冷眼看着她。
姜鏡頂着他的目光,艱難地爬了起來。心裡有點詫異為什麼這次他這麼收斂。這樣也好,她祈禱他一直這麼适可而止。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他忽然說道。
姜鏡擡起頭。
“那天晚上你也是這麼坐在車上。”
“……”
瘋子。
姜鏡幹脆不看他。
隻要不激怒他,她就暫時安全。
過了一會兒,電梯的門開了,從裡面出來了很多人。
“這些都是來找我談生意的。”雒義拍了下她的肩,那裡還有血痕,“擦幹淨點,别讓人看見了。”
姜鏡捏了下包,轉身去洗手間整理。
拿出包裡的手機,裡面有十幾個何宗璟的未接來電和短信,無一不是問她在哪裡。
姜鏡在貢京鮮少出門,一般逛街都是有司機在,如今她一個人出門這麼久,何宗璟擔心也是正常,這樣想着,姜鏡給那邊回了一個電話。
剛撥出一秒,那邊立馬接起。
何宗璟聲音有些焦急,“阿緒,你去了哪裡?怎麼不接電話?”
姜鏡聽出他話語裡面的擔心,不免心裡滑過一陣暖流,柔聲解釋,“我出來逛街了,一會就回去。”
何宗璟有些不信,“怎麼不讓司機跟着。”
“我就想一個人出來靜靜……”
昨晚發生那樣的事何宗璟是知道的,所以姜鏡自己出來散心也很正常。
不過男人的直覺覺得沒這麼簡單,他怕雒義找姜鏡麻煩,雖然懷疑但沒有直白地問出來,“你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馬上就回來了。”姜鏡不擅長撒謊,就連解釋的話也隻有一兩句。
“發個定位給我。”
何宗璟忽然有些強勢起來,這讓姜鏡有一瞬為難。
正猶豫着怎麼開口,侍應生走進洗手間道:“何太太,雒先生那邊催您了。”
姜鏡害怕被何宗璟聽見,一時吓得有些手忙腳亂。她急忙挂斷電話,“我去刷卡了,等會再給你發信息。”
說完她擦了擦臉,覺得自己又狼狽又對不起何宗璟,可是她别無選擇。處理好之後,她跟着侍應生進了包間。
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有人問:“這是?”
姜鏡擡起頭,發現這些好像都不是貢京的人。
雒義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在他那兒坐。姜鏡默默點頭,安靜地走了過去。
雒義開口道:“她是誰不重要,陪襯而已。”
那些人聽雒義這麼說,也沒有多問。宴席還在進行着,姜鏡全場沒有說幾句話,連東西也很少夾。
客戶以為她是雒義的女伴,但看她絲毫沒有伺候雒義的意思,反而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似乎不太适應這樣的場合。
這就奇了怪了,雒義這性子,還能容忍這麼一個人在身邊?
太奇怪了。
于是他不着痕迹問:“這位小姐看起來不太自在啊,是菜不和胃口嗎?”
姜鏡聽到問自己的話,看了一眼雒義,發現他表情沒什麼不對勁,回答道:“不是,我隻是有些不舒服。”
話落,雒義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聲音有點懶洋洋的,“她一向不太老實,不用管她。”
“……”
見雒義都這麼發話了,盡管有再多的疑問也隻能咽回肚子裡了。
這一頓飯吃得姜鏡渾身不舒服。
大多都是他們在聊一些姜鏡聽不懂的東西,什麼公證姜鏡根本沒見着,不知道雒義是什麼用意。
不過好在一頓飯總算是吃完了,結束後那些人簇擁着雒義,掐了尖兒站過去還想撈一點好處。
直到雒義表現出有點不耐煩,遣散了衆人。
姜鏡站在原地看着衆人離開,恨自己不能也抽身離去,等人都走完之後,整層樓又隻剩下兩個人,仿佛剛才的熱鬧場景隻出現在夢裡,這時雒義指了一下她,好像在随便指一個獵物,“你,跟我上樓去。”
姜鏡終于忍不住,“我要回家。”
“回家做什麼?“雒義這時點了根煙,猩紅的火星在燃燒,“繼續陪你那窩囊的男人嗎?”
“你騙我,這根本不是要把城南那塊地給我。”
“心急什麼。”
煙在兩人之間流竄。
“好戲還沒開始呢。”
“你什麼意思?”姜鏡皺了一下眉。
“你不是見姜順清了麼?他沒告訴你什麼?”
“你跟蹤我?”姜鏡受夠這種被人拿捏的日子了,“我不想再這裡跟你周旋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電梯門開了,姜鏡轉頭就想進去。
這時雒義突然拉出她的手腕,像徹底爆發一般,把她按在牆上,狠狠親了上去。
他的煙還沒抽完,嘴裡帶有殘留的煙草味,把姜鏡嗆得說不出話來。
他惡狠狠的,仿佛在延續黑燈時的瘋狂,如同荒原燎起的大火,來勢洶洶,跟他的人如出一轍。
而此時姜鏡包裡的手機也在不停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