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個鬼!你個龜兒子帶着老子轉圈圈,我告訴你,今兒那老小子要是沒了,我讓你陪葬!”
老酒鬼和黃掌櫃來了,圭期一把拉住了蠢蠢欲動的祁钰,幸好祁毓言此時功力全無五感衰弱,溫素琴又剛醒不久,身體技能尚未全然恢複全盛,且兩人情緒都不平靜,一時無人發現這裡的動靜。
祁钰早在兩人争吵起來的時候就解除了龜息狀态,圭期在發現兩位長輩根本無暇顧及旁人之後也跟着解除,莫問是緊跟圭期的步伐,圭期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酒蒙子和黃掌櫃兩人的輕身功夫都很不錯,不過兩句話的功夫就到了近前,待看清楚花叢中心兩人的狀态,兩人都齊齊色變。
“主人!”
“祁毓言!你!”
黃掌櫃滿目悲怆,停在了三步開外,老酒鬼就沒他那麼多顧忌,直接沖到祁毓言身前,一把抓過他手腕,剛抓住就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
“你!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嗎?!!”老酒鬼氣極,怒吼出聲。
圭期發誓,從認識這老酒鬼以來,就沒見過他這樣失态過。他認識老酒鬼的時候,老酒鬼就是這般随性豁達的樣子,跟誰都能喝上一杯聊上兩句,那怕是仇敵他也能笑着把人宰了。圭期悄悄坐起,透過花叢間隙去瞧。
因着三人躺下的地方過于狹窄,緊挨着,圭期又在中間,坐起來時手撐旁邊借力不免要按到旁側兩人身上,莫問看着那隻按在自己胸口位置的手掌,挑了挑眉,把能自由活動的右手往腦袋後一枕,安心當起了墊子。
“老酒鬼,你來了。”祁毓言眼睛都沒睜開,低着頭說話:“不用看了,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
“還有多久?”
“……”
酒蒙子見他久久不言,心頭一動,看了眼那邊已經下了玉石床赤足踩在泥土上的女人,怒極反笑:“呵呵…行,我不問,你就真的沒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不重要。”
“不重要,呵呵,好一個不重要。行,我左右無事,就陪你這最後一程。”
酒蒙子看出來,祁毓言此刻已經不能自主行動,他雙手一抱,把人從玉石床上橫抱而起:“老黃,走!”
他走了兩步,發現黃掌櫃并未跟上,又是一聲冷笑:“很好,很好,你是真的完全沒給自己留後路,今兒若是我不在,你預備就死在這?”
“老友……”祁毓言這兩個字裡,滿是祈求之意。
酒蒙子暗歎,冤孽啊……他不再說話,抱着人離開。溫素琴背對而立,表情冷然,不發一語。
黃掌櫃站在原地,等酒蒙子帶人走遠,看不到了,他對着還站在原地的溫素琴跪下:“老奴黃守仁見過主子。”
“主子?呵!”溫素琴深吸口氣,平複翻湧的心緒,也不理黃守仁,徑自往前走去。
他方才剛到之時那聲主人,明顯是沖着祁毓言去的,這就是祁毓言所說給她安排好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