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拖延時間?”少年不解的歪了歪頭,眼神澄澈帶着純粹的好奇:“可是你明知這并不會改變你們必死的結局,我剛才說了,他。”少年對着地上躺着的老大努努嘴:“是我殺的第一個人。”
所以,他既然是第一次殺人,其他攔截的人自然不是他解決的,可是解決攔截的人也并非隻有把人殺了這一個方法,端看聽的人怎麼理解。
“你還有幫手。”老五心生絕望,他本來想,哪怕搭上自己,讓老四活着離開也好,畢竟五兄弟裡,唯有老四,有家室。
“你可以殺了我,能不能求閣下,放過我四哥。”老五隻能用最後一個方法試一試了。
“老五!你說的什麼屁話?!當年我們結拜的時候怎麼說的!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本來躲在老五身後一直沒出聲的老四不能接受這個活命的法子,一把攥住老五的胳膊怒吼。
少年搖頭:“你明知不可能的。”他對着老四擡擡下巴:“你的暗器準備好了嗎?”
對面兩人臉色都是一變,老四更是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四哥!!”老五阻止已然不及,也沒什麼阻止的必要,少年笃定的神色顯然不是能被他忽悠的主。
“張立缺不傻,明知你們用了什麼卑鄙的方式殺了他兄弟還敢一人前往尋仇,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隻不過他過于自信,以為失去抵抗能力的人必然不能還有後手。”
少年微微踮起腳尖往老五背後瞧:“我很好奇,是什麼暗器能讓斬元刀都躲不過,你要不要用用看?”
老四和老五對視一眼,老五猛然移步讓位,老四右手擡起手中黑乎乎的管口‘噗’的一聲噴射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牛毛細針。
“漫天雨?!”少年的聲音不見驚怒慌張,反而帶着驚喜:“居然在你們手裡?”
嘴上說着話,手上也沒停,軟劍被他于掌心舞動,化作一個光圈,把密密麻麻的暗器盡數攔下。
地上霎時多了幾百根細針,“走!”老五一掌把老四拍飛出去,他自己卻不退反進,一個縱身提刀就砍。
‘铮——!’
軟劍迎上長刀,遊蛇般從刀身滑過,于刀柄處靈巧的轉了個削向執刀的那隻手,老五眼神一厲,右手順勢往下,左手成爪抓向少年右邊太陽穴。
少年腦袋未偏,整個身子如柳絮搖擺往後晃去,仿佛是老五攻擊所帶勁風把他吹出去了一般。
老五一擊落空,去勢未減,鷹爪手落向少年執劍的右手臂,少年身形往後一退,方才下削的軟劍赫然擡起,以比老五更快的速度迎向他的左爪,劍尖順勢劃過老五來不及躲避的右手腕。
“啊!!!”
一聲慘叫伴随血霧,一隻斷掌飛出落在不遠處的草叢裡。
老五舉着斷掌的手臂,另一隻手腕也是流血不止,一時之間兩隻手盡數廢去,隻剩慘呼。
“老五!”本已被他一掌推出去的老四赫然趕回,還是來不及了,隻能看着兩隻手盡數廢掉的老五,悲憤交加。
“一刻鐘了。”少年低低自語,右手微微一抖,血珠落下,軟劍恢複如新,“我該走了,交出漫天雨,我給你留個全屍?”
“你!”老四怒目。
“不交啊,那我殺了你自取便是。”幾招過後,地上多了兩具屍體,少年施施然走過去用劍把那根綁在老四手腕的黑管挑出,取出一塊月白色手帕包住撿起來收好。
想了想,他又折下一根樹枝把方才漫天雨落下的地方掃了一遍,“要是還有倒黴的家夥踩到就不關我事了哦。”
丢下樹枝,拍拍手腳步一轉走到竈台那邊,剛才他們打着打着離茶攤遠了些,倒是讓茶攤剩餘的部分幸免于難,隻破了最開始那張桌子和幾張凳子。
茶攤老闆已然不見,也不知何時偷偷溜走的,想了想,少年把一錠銀子輕輕放到竈台上顯眼的位置。
官道上,月白衣袍的少年牽着一匹白馬慢悠悠的往前走着,迎面過來一名挑着擔子的貨郎,看到少年貨郎露出一口白牙,笑着招呼:“後生,買東西不?”
少年禮貌搖頭拒絕,貨郎也不糾纏,兩人擦肩而過之際,一句低語飄入少年耳中:“齊鎮外五裡,義莊。”
一人往南,一人往北,貨郎挑擔走遠,少年走了一段,上馬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