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讨厭。
辛迪瑞楠跪坐在床邊,手裡的破布被還帶有被撕開的碎邊,浴袍被挽上來,看得出來常幹活的幹練。
他扒開女alpha濕亂的銀發
蘿切的肩膀皮肉被血糊了一片,其中最深的那片有幾快子彈碎片,鑲嵌的不是很重,但由于被包紮的問題,一夜過後已經紮入皮膚。
alpha的血凝能力十分優越。
子彈碎片傷口處不動的話,
血開結黑乎乎的痂
如果動起來
就會圍着傷口一圈裂開再聚攏。
小少爺吓了一跳,
左手握着破布,右手握着一瓶高濃度紅酒
沒有參與過戰争的omega是溫室裡的花朵,能保持鎮定已經很不錯了
用破布蘸取紅酒,紅色的暈染給這破布增加了點情調,很可惜的蘿切需要的不是情調,她瞥了一眼盯着血發呆的omega,沒有什麼感情:“用蠟燭烤一遍銀刀,把肉裡的碎片挑出來。”
蘿切說得很平常,
家常便飯一樣,這樣的傷口在她十五歲跟随老師在各個國家打仗開始就重複愈合,見怪不怪。
辛迪瑞楠卻好奇得很
悄悄伸長脖子去看那片傷口的剜肉面積。
這種不經意的小動作,讓他浴袍的衣襟露出後頸的大半。
蘿切剛好對上男性omega最敏感的腺體部位。那塊原本半阖的縫隙像強行撕裂了一樣,大塊紅色的淤青遍布周圍。
可小少爺又偏偏生的雪白,紅色越豔就襯的越俏皮,尤其霍頓家族棕色的小卷發垂在後頸上面,每一根發絲都在輕佻得觸碰這個小少爺的底線。
銀刀挑開的時候,蘿切沒覺得疼。
但當肩上傳來一層薄薄呼吸時
蘿切鼻音
悶哼一聲。
“疼?”辛迪瑞楠擡頭。
跪坐的樣子像乖巧聽課的學生。
蘿切捏緊掌心,疼痛才真正讓人清醒。
她強忍着:“小傭人,為什麼朝我的肩膀吐口水?”
能讓皇太女說出這樣與貴族毫不相幹的話
讓小少爺瞪大了眼捂嘴。
“我什麼時候朝你吐口水了……”大概在腦子裡思考了一會,辛迪瑞楠藍珀琉璃色的眼睛轉了一圈。
小少爺大概是懂了。
但是他依舊扮豬吃老虎。
把手裡替“賊”處理傷口的破布丢給她,委屈巴巴喊:“我在給你吹傷口,怕你疼!!”
“你這個賊真是被豬油蒙心。”
“我吹得這麼輕…”
說着說着眼睛就挂上兩行淚水,哭得沒有節奏,聲勢浩大。
小少爺借這個機會
想把聲音喊出去,至少有人聽見會來救他
辛迪瑞楠才悄悄看一眼窗外
用手指頭抹抹眼淚。
“啪!”
窗被蘿切精神力關掉了。
隻剩浮雕的玻璃跟着晃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