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精緻的鐵門前,跟在加西亞身後的藍腳大鳥被文森特家族的仆人攔住,“對不起,您的寵物鵝不得入内。”
“嘎嘎嘎——”大鳥瞪大雙眼。
“第一,我不叫鵝,我叫藍腳鲣鳥。”
“第二,冒昧的家夥你是真的很冒昧!”
可惜落在旁人耳朵裡,這又是一陣聒噪的鳥叫聲。
“你知道我是誰嗎?”加西亞輕擡下巴,“我是加西亞·文森特。”
仆人恭敬地垂下頭,語氣卻不卑不亢,“對不起,二少爺,今日是總理的婚禮,他不允許這些髒兮兮的動物入内。”
加西亞沒再堅持,因為他忽然想起來,自己這個哥哥是個重度潔癖。
可憐的大鳥最終被拴在古堡外草地的木樁上。
系統暗自磨牙,“愚蠢的NPC,你會後悔的。”
加西亞走進教堂,獨自坐在角落裡。
自從陸安離開後,他一直居住在陸安的公寓,已經很久沒回文森特家族了。
文森特家族的傳統,婚禮時要有鋼琴師在一旁伴奏,寓意新人百年好合,幸福美滿。
可如今的人們早已不用這種笨重古老、攜帶不便的鋼琴,鋼琴師更已近乎絕迹。
那台古老的鋼琴,被聖潔白紗所籠罩,卻被人遺忘在曆史長河中,就像是他未過門的美麗妻子。
加西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起身坐在鋼琴前,修長有力的手指開始彈奏起婚禮進行曲。
文森特家族裡的alpha和omega多是政治聯姻,夫妻之間彼此算計,父子之間滿是隔閡,兄弟之間你争我鬥。
總的來說,出生在文森特家族的人,不幸的多,幸福的少。
約德比加西亞大六歲,是文森特這一代的長子,一生下來就是頂級alpha,從小就是聰慧優秀的代言人,襯得弟弟加西亞一無是處。
不過好在約德把肩上的擔子扛起來,加西亞才能快樂成長。
這一首曲子就當是他送給哥哥約德的新婚禮物吧,既然他的幸福已經消逝,他衷心祝願哥哥能夠幸福。
音樂響起,教堂的大門緩緩打開,衣着得體的約德推着輪椅上的新娘入場。
白色的頭紗虛虛地攏在新娘的臉上,強烈的熟悉感再次升騰在加西亞心中。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神父轉頭面向約德,微笑道
“約德·文森特,你是否願意與格林結為夫妻,并承諾無論健康還是疾病,都願意愛對方、尊重對方、照顧對方,直到生命盡頭?”
約德藍寶石的眼睛緊緊注視着新娘,眼底暈出能溺死人的溫柔,“我願意。 ”
神父轉頭面向新娘,問道
“格林·耶文,你是否願意與約德結為夫妻,并承諾無論健康還是疾病,都願意愛對方、尊重對方、照顧對方,直到生命盡頭?”
在新娘頭紗被掀起的一刻,加西亞撤回了對約德的祝福。
天殺的,這是他老婆!
鋼琴聲戛然而止。
加西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擠在約德旁邊“我想他不願意!”
約德的臉沉下來,他快速地向門口屬下打了個手勢,同時警告自己這個不知輕重的弟弟“加西亞,别逼我在最高興的時候扇你。”
約德本以為一年過去了,依加西亞見一個愛一個的性子,他應該早忘了陸安這個beta。
“你不記得我了嗎,長官?”
“你是加西亞,那個劇作家。”
加西亞被兩個強壯的保镖拖了出去,在門口時,他還不死心地喊道。
“不,一年前……長官,你還記得嗎?”
諷刺的是,陸安的眼裡隻浮現出疑惑,他早已經忘了這個僅僅見過兩面的纨绔alpha。
加西亞被扔出古堡,降落在藍腳大鳥身旁。
被拴在木樁上的大鳥,用右邊翅膀抵住鳥頭,故作深沉道:“可憐的加西亞,誰讓你是炮灰攻呢?”
滿身是草的加西亞用兩個指頭夾住鳥嘴,“不要再叫了!”
“格林,你願意嗎?”加西亞被扔出古堡後,婚禮照常進行。
“我願意。”被約德的過量的信息素環繞,陸安隻能低頭。
約德單膝下跪,十分珍重地将婚戒戴在陸安的修長潔白的無名指上,就像是交出了自己的心。
大鳥和加西亞在古堡外等到日暮,金色的夕陽照在大鳥肚皮的白色羽毛上 。
“加西亞,我們在這裡等真的有用嗎?說不定人家在古堡裡洞房呢!”
“噓,死鳥。”加西亞面色陰沉,“别逼我在最傷心的時候扇你。”
約德和加西亞的母親是個溫柔體貼的omega,死在這座古堡中,因為約德的父親和自己的妻弟偷情。
所以約德從不在這座古堡過夜。
他們一定會離開的。
果然,賓客散場後,白色的婚車停在古堡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