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德把陸安救下來,主要是因為另一位客人的到來,阮承。
别人要陸安死,阮承卻要陸安活。
“你能付出什麼?”約德好整以暇坐在辦公椅上,盯着面前站着的阮承。
“我的一切。”
“一切?誰要你的一切?”約德輕嗤“談判前連對方的需求都沒搞清楚,就别來了。”
“我是新型機甲的總設計師,戰後論功行賞,我至少可以進入内閣。彼時部長參選總理,我的選票會送給部長。”
“我不差你這張選票,要知道不止一個人投出選票要陸安去死。不過也有人用選票買你的命。”
阮承研制出新型機甲,幫助人類戰勝蟲族,這是好事。
但壞就壞在新機甲研發出來後,隔了一年才被投入使用。
如果早早将新型機甲應用在戰場上,數萬名将士不必戰死,上億星币的帝國稅收也不用浪費在戰争中。
星網上各黨派因為此事一直對軍部頗有微詞,需要有人為此頂罪。
約德眯眼打量眼前的alpha,他覺得阮承不會答應這個條件,一面是這輩子享受不盡的功名利祿,一面是為了一個漂亮beta葬送性命,聰明人都知道該做什麼選擇。
“戰争結束了,我們這樣的人已經不被帝國需要了”阮承似乎一早就知道這個結局,飛鳥盡,良弓藏。
當一切塵埃落定時,阮承反倒格外平靜:“一命換一命,很公平。”
在阮承的死訊傳遍帝國時,躺在病床上的陸安醒了。
“你醒了?”
陸安轉頭,卻發現坐在病床前的人竟然是邊防部長約德。
“部長,這是哪?”陸安隻記得自己在鳳凰城外和蟲族作戰,被關上的城門,很多血,他的隊員們一個一個倒下……
“别動,你在我家。你的傷還沒好。”
約德坐在旁邊削蘋果,一魚兩吃,他利用陸安得到了不少東西,這會對陸安十分有耐心。
“十四隊說你們十三隊串通蟲族打開城門……”
“胡說!”陸安氣的咳出血來,“他們怎麼能這樣颠倒黑白……”
“别生氣,我是相信你的為人,所以才從戰場上偷偷把你撿回來”
“根本不是這樣,是莫楠臨陣脫逃,部長,我要去軍部揭露真相。”陸安幾乎目眦欲裂,他不能忍受自己并肩作戰的隊員們死後還背上污名。
“可現在除了你,十三隊全死在戰場上,哪裡還有證據?現在你是人類的罪人,一出現就會立刻被逮捕。”約德說這話時,像一隻僞善的鳄魚,“即使我想幫你,也是有心無力。”
“我……”陸安無力地閉上眼睛,“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先養傷吧,我這裡隐蔽,你傷好了再說。”
約德昨晚剛接到加西亞的電話,心想,不能再把陸安放出去了,别再用那幾分姿色出去勾引alpha了。
是的,約德現在仍然認為陸安是個愛勾引男人的xx。不僅如此,他還是個非常傳統的ao派人士。
他認為alpha與omega才是天作之合。beta不該和alpha牽扯在一起,尤其是在情感上。
“那麻煩您幫我聯系一個人可以嗎?軍部的機甲總設計師阮承。”
“你說阮承?他死了。”約德削蘋果的手頓了頓,才說“阮承随軍作戰時犧牲在了鳳凰城。”
陸安在自己沒意識到的時候,眼淚順着眼眶吧嗒吧嗒地流下來,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說好了,戰争結束我們就會結婚。”
加西亞也說要和你結婚,你又說要和阮承結婚,人盡可夫,約德有些惡毒地想,你究竟有幾個好丈夫?
約德在首都有許多房産,陸安住的小别墅隻是其中一處,不是他常住的地方。
陸安獨自在小别墅養傷,約德隻是偶爾才來坐坐。
隻是有點奇怪,約德發現來這裡的次數越來越多。
他自認為這是因為陸安在勾引自己,每次他來,家裡總是一塵不染,那些仿生人無法打掃到的死角,陸安會很仔細地清掃幹淨。
有一次他進門的時候,陸安正戴着圍裙在擦地,他的腰塌下來,薄薄的像小橋。
他還會做工序複雜的柚子糖擺上桌,清甜的冬瓜茶,有時候約德甚至會留下來吃一碗熱乎乎的沙茶牛肉配米飯。
不過這點小事,約德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他會按部就班地按照既定的規劃路線往下走,和門當戶對的omega結婚,長久地
而陸安這個淺薄beta的小把戲,隻能騙到像加西亞那樣的蠢蛋alpha。
可意外的是,約德發情熱毫無征兆地來臨了,抑制劑失效了。
這還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約德沒有意識到自己來了發情熱。
正在進行線上會議的約德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他隻是有點燥熱,有點煩躁。身旁的秘書被龍舌蘭的味道熏得頭發暈,卻礙于約德的威壓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