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正要痛徹心扉地對傲月慷慨陳詞,夜貓子天冬突然進來,對少谷主道,“拂蘭香榭有位公子突然發病了。”
蘇百齡撩起眼皮,一動不動地看着提供陪吃陪喝陪翻牌的侍女,等着後話。
果然,天冬一臉冷漠地補充情況。“說是害了相思。”她心裡一定在不屑地冷哼。自從她幸災樂禍樂此不疲于見證宿主花式pua小白臉,阿黃已經能堪透這家夥的木頭臉。
拂蘭香榭已經兩天沒有翻牌活動,因為蘇百齡正忙着構思長桑谷發展企劃。小白臉日思夜想富婆久已,但競争對手實在太多,隊都排得人要厥過去了,眼見着長夜漫漫到了一半,那碗命中的軟飯都還沒到,不就焦心地立刻發病?
阿黃替這小白臉膽顫心驚。
少谷主體貼周到,說,“原來是念我太深生了疾病,竟如此癡情?我這就去看看。”
‘你XX的樣子真美’二人組再次出戰。
少谷主果真到拂蘭香榭,頓時群情激昂。有求必應,果真憐香惜玉,那什麼轉性虐待美男的傳聞一定是謠言!肯定是前幾個小蹄子得寵怕人争搞出來的手段!正是他們纏着富婆不放,要不然富婆怎麼會不來發剩下的軟飯!
蘇百齡就在一衆人火熱的注視中到來,眼見這剩下幾十房黑壓壓在花廳擠得不行,便令無事的回去休息,另有幾個不舍得機會地跟着進了某個小白臉的房。
那男子歪在床上,一副憔悴到氣若遊絲的樣子。少谷主連人帶椅一進去,他那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演技倒也還行。
蘇百齡來到男子床前,愛寵阿黃在膝頭眼神複雜。少谷主淺歎幾聲,很是關切,“才幾日功夫,怎麼就瘦損成這般?”
那小白臉穿着單衣,因聽聞少谷主喜好瘦竹之姿刻意清減幾分,但愣是要演那形銷骨立剩半口氣的凄慘。阿黃看着,簡直慘不忍睹。
他還裝腔作勢地以袖遮臉,仿佛傷心垂淚。
“哪裡是幾日……”小白臉低郁無比,“自打我入長桑谷,這才是第二回見着少谷主。”
一起作陪的幾個男子立刻附和,“正是,春生花好,可惜少谷主平日不曾睬一眼,好景無人賞最是寂寞寥寥,這才傷情傷心。”
蘇百齡虛扣扶手,和顔悅色,“辜負你們,是我的不是。我總以為,有些事,不用在一晚上做完,畢竟也不趕時間,可以隔三差五地做,再不濟,每晚上做一做也行。”
瞧這虎狼之詞!一個講究養生愛惜腰子打算緩慢雨露均沾、卻被指責冷落佳男不得不立刻扛着腎寶轟轟烈烈拼睡人KPI的富婆形象!
阿黃:我謝謝你。不要把壓減小白臉數量、有效裁減白飯支出這事兒說的這麼有想象空間好麼。瞧瞧這些男人,還以為是老闆要發大福利,眼睛都亮了啊。
但宿主絲毫不考慮阿黃的心情,繼續對一衆無知者施展溫柔可親魅力,“是我思慮不周。懸而不決,确實熬人無益。也罷,擇日不如撞日,我這就治治你們的心病。”
病人兩眼喜極地望她,一往情深。蘇百齡也回以包容眼神。
“少谷主,我……”
“我都明白。”少谷主道,“多少人見異思遷情志不堅,如你們這般對我深情不壽,實在感人。但性命何其重要,你們若傷損,我豈不是後悔莫及?”畢竟白飯是實打實的少谷主個人财産。
蘇百齡說到此處,小白臉們都很上道的動情不已。如此氣氛,富婆細細看了病男子,終究道,“我畢竟力有不逮偶爾也會疏忽照顧,無心冷落了誰弄出個藍顔薄命,到時候勢必悲痛不已。好在你此時病了提醒了我。此次就一步到位藥到病除,否則我長桑谷小醫仙的名号豈不是枉自?”
“相思雖疾,但治起來其實也容易。當命運給出比繁衍更大的使命,物種就會相應減少傳宗接代的本能,比如廄棚裡的灰地鼠,自從走上試藥之路,就再也沒有愛情的苦楚。”
阿黃:難道不是因為被醫修們斷了下三路不可能嘗愛情苦不苦嗎?
“可見,隻要我為你們找到比情情愛愛更大的責任,你們就永不會受相思之苦,更不會因此命喪黃泉。”
“曾經滄海難為水,閻王爺不收窮鬼。”
“上天奪走你富貴财富的氣運,必定回饋綿長壽命以示公平。”
“一個男人,忠貞不渝情深似海是可以裝出來的,但是他一貧如洗身無分文是裝不出來的。”
“我從你們身上看不出半點椿齡無盡的氣質,這怎麼能行?我無法忍受有朝一日會失去你們的可能。”
“為了讓你們遠離香消玉殒的悲情,從今天開始,我便讓你們過上雖窮但長命的生活。且當做我對各位深情一片的誠摯回饋。”
“山盟海誓隻有嘴,男人沒錢劈不了腿。這麼一想,我也放心。”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