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世界太荒謬,談情在這刻太荒謬。
趙金柔看着跪好請罰的周以安,漫長的沉默過後,心裡升起一陣惡寒,如果非要說出一個想法那應該隻能是荒謬,她的外在形象什麼時候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了。
她默默把凳子往後移了幾厘米,有點無奈地說:“周以安,沒記錯的話,無限流世界已經解放了幾百年了,你還跪着幹什麼,起來。
周以安義正言辭搖搖頭,小聲說着自己不能起。
趙金柔無語,趙金柔看着對面流暢的身材曲線流口水,趙金柔原諒了對面。反正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周以安肯為她花心思,雖然有點過格,但也不失可愛之處。
情緒一經釋放,再合上大概就會有點困難,就比如此刻,看着因為被自己撈起而情緒過分飽滿的特邀人事,趙金柔實在有點費解。
難道是她前幾次的處理方式太過簡單粗暴,缺少了對周以安的情緒關懷和人文培養,從而讓周以安走向了一條深淵萬丈的不歸路?
這個猜測讓她不寒而栗,以至于在遞出餐巾紙的那一刻趙金柔整個人有點顫顫巍巍。
不過現實證明她實在是太多慮了,周以安此人的精神狀态已經達到了next level的光榮水平,根本不需要她刻意引導。
“姐姐,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再要我了。之前,我每次做錯事情,你都會這樣的。”周以安有點落寞地說道。
趙金柔剛想說點什麼挽回一下現在這個尴尬的局面,就看見周以安向前膝行幾步,臉上揚起了一個了然的微笑,随後他舉起自己的右手,在辦公室全體綠植的見證下砸向了自己的臉。
可能是自我打臉的效果實在太好,等趙金柔一把撈過對面蠢蠢欲動的右手時,周以安的臉上已經赫然出現了一個掌印,而且嘴唇略有一點破損的架勢。
“周以安,你在幹什麼?能不能正常一點,我之前再生氣也沒有這樣平白無故打你的臉過。”趙金柔現在已經從一開始的懵逼到了無語,周以安此人的心性實在成謎,叫人捉摸不透。
“姐姐,你不喜歡我,這樣子嗎?”周以安這會兒懶懶散散的靠在椅子上,配合着身上的傷痕,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魅惑感。
“滾,不知道的以為我體罰員工了。再說了,我什麼時候允許過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随意虐待自己身體的?”趙金柔心下知道對這種喪心病狂的二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用魔法來打敗魔法。
你不是想要通過自我懲罰的方式獲得我的原諒嗎?那我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你陽奉陰違,想到這裡,趙金柔不僅要為自己才高八鬥,無與倫比的智商和機智點一個贊。
周以安顯然是沒有想到事情還能這麼發展,略帶震驚的擡起頭,慢慢說道:“姐姐,其實我知道你之前罰我跪,發我戒尺,甚至是。”
話說到這裡,他飛快地擡起眼睛瞄了一眼趙金柔,似乎是要确認她沒有發飙的樣子後,才弱弱補充道:“甚至是囚禁我,監視我,這些嚴重背離形象的事情,都是為了我好,所以我能不能覺得,這份不一樣,是對着身為伴侶的我做的呢。”
趙金柔反應了一下,才琢磨出周以安說這話的弦外之音,打是親罵是愛,都是針對伴侶身份設置的,現在趙金柔不打不罵了,反而是讓周以安有了泯然于衆人的意思。
“行了,我要午睡了,您走好,不送。”想明白這一層,趙金柔被周以安無語的外焦裡嫩,隻想趕緊讓這人滾到天邊去,本來上班就煩。
目送周以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趙金柔通過官方聯系聯系到了宋姚靜,再确認過小乖的安全無虞後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現實卻給了她重重一擊,現在有個比較關鍵的問題,客人讓你陪他走走了解一下民宿人文底蘊,你和她花前月下花天酒地雞同鴨講地掰扯完你們現在的關系是純粹的老闆和客人關系。
結果他人仰馬翻鞠躬盡瘁地說恩人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并且一擲千金說要當這個民宿唯一的客人,這個時候作為民宿老闆,同時作為一個心智正常的成年人,能不能做出一鏟子把對方給強制關機的動作?
“别躲,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我問你那我能不能拿鏟子給他關機?”趙金柔的呐喊聲過于絕望,讓尹半夢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在那之前,她先一步放下了手裡的奶茶。
“恩人,我現在可不是什麼蠢兮兮的小男孩,是全世界最懂你的人,你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看咯。”尹半夢陰陽怪氣的模仿着中二富二代陸念古的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