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金柔觀察完那張符紙,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的地方,于是隻好接着虛心求教對面。
不過一個人怨氣上來,其實都不用怎麼樣引導,上下嘴皮子一碰,一長串的話就會立刻蹦出來。
按照陸碧玺所說,前段時間顧覺遠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每天跑到不同的部門對相熟的朋友犯賤說自己放下什麼八重重罪,但唯有一件事情他後悔不已,想要補救卻無處着手。
然後過了兩天,他開始每天早上跑出民宿,然後每天晚上帶着額頭的血窟窿和髒兮兮的衣服褲子跑回來,當然,手裡還拿着好幾把符紙。
當時陸碧玺看到他這樣不人不鬼的樣子,以為是他要玩京圈佛子變形記,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挨個部門的批發贈送符紙,一邊送呢,一邊還神神叨叨的念着話。
什麼這是他跪滿了九九八十一階台階,磕了多少個響頭,總之就是他冒着大雨,三步一叩首,九步一行禮誠心誠意向佛祖求來的符紙,靈驗的很。
“那不是挺好的嗎?”趙金柔有點搞不太明白,就算行為怪異了一點,但是好歹出發點是好的,送點符紙給大家驅邪也挺好的啊。
陸碧玺聽了這話趕緊搖頭,普通的是非黑白他們還是分得清的,但是顧佛子的行為,還真不是出于關心他們的角度。
前幾天趙蒹葭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開始感冒發燒,估計是醫院的治療手段不是很好,治了挺長一段時間病情還是反複發作。
陸碧玺說了這個情況趙金柔當然清楚,在排除有靈異狀況的幹擾之後,她就給趙蒹葭開了一個帶薪長假,想讓她調理好身體再投身于工作,還給了她一大堆上好的補品。
“是啊,這事情我知道啊,和顧覺遠有關系嗎?”趙金柔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其中的聯系,畢竟趙蒹葭現在已經成功返崗了啊。
“問題就出在這裡,這段時間可能是換季的原因,蒹葭她的身體又不是很好了,我嚴重懷疑是她之前留下的後遺症。”陸碧玺說話間歎了口氣,她是真的心疼趙蒹葭。
“這個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之後我們讨論好民宿新開業的事情之後,你留下來我們商量一下。”趙金柔揉揉頭,趙蒹葭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
之前這孩子心裡的結一直都沒能解開,一直到她選擇回去大殺四方,情況才有所好轉,但有些身體上的後遺症,短時間内是無法彌補的,畢竟這又不是仿真模拟器遊戲,可以随随便便調下閥值就能讓人恢複如初。
“我記得那天我們去看望蒹葭,顧覺遠看到我們過來,突然眼睛紅了,當時我以為是他感動的痛哭流涕,沒想到是他發病前的前兆。”回憶起這段經曆,陸碧玺還是有點絕望。
當時趙蒹葭執意不讓他們把情況告訴給趙金柔,一行人隻好作罷,商量着什麼時候再去找個靠譜的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背景裡充當紅眼特效的顧覺遠突然開口了,他強烈反對把人送到醫院裡的這個行為,并提出了要自己去給趙蒹葭去山上求一個平安符的想法。
當然,顧覺遠的中二氣息沒能影響到别人,但是影響到了自己,估計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情趙蒹葭不僅沒有要他的平安符,反而在辦公室裡大動幹戈,和佛子爆發了一場曠日持久的争吵。
“所以,顧覺遠因為這件事情,把他那幾天求到的符全給你們了?算了,君子論迹不論心,你就讓讓他吧。”聽着描述,趙金柔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替别人尴尬。
陸碧玺聽到這句話發出一陣嘲笑,要是顧佛子真的是為他們着想,那自然無可厚非,但是顧覺遠給他們的符紙不說是各司其職吧,隻能說是東北大亂炖。
想要求發财的被塞了學業進步符,想要桃花不斷的收到了發财符,主打一個極端混亂,六親不認。
至于他們是怎麼知道每張符咒作用的,也挺簡單的,外面包着的那層塑封紙上,與時俱進的打印着二維碼,隻要掃一掃,就能知道用途,估計是周以安在求平安符的時候為表誠意買的。
還沒等她徹底吐槽完,趙蒹葭的聲音就傳了進來“老闆,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