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好笑的時代,也是最悲哀的時代。這是屬于強者的世界,也是屬于弱者的世界。
趙金柔消化了一下這句話,什麼叫做必經的劇本呢?但是有些東西注定會被隐藏在黑暗裡,在不被人知曉的角落裡默默生根發芽。
她知道這不是能問的問題,于是乖乖把嘴給閉上了,隻是對剩餘的補償機制還不死心,總想再撈一筆就收手,結果卻一撈在撈永無滿足之日。
“師姐,過幾天我們學校有活動,你收到邀請函了嗎?你要作為優秀代表上台發言了。”宋憶柳笑着簽了給張補償文件單子,這才開口問道。
“可以不去嗎?”趙金柔當然是收到了這份邀請函的,但她總有幾分退縮心心理,一方面是她從社工專業畢業之後光速轉行,另一方面是她半路轉行的結果有點太好了。
真讓讓她上台慷慨激昂演講一番,到時候所有人都覺得社工的春天來臨都在下輩子,全轉行了怎麼辦?
狠狠把一個蘋果拆吃入腹,趙金柔突然覺得自己開始緊張了起來,好久沒有這種公開演講的機會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講的如沐春風,讓廣大有志對社工這個行業充滿激情和興趣。
這樣想着想着,趙金柔收到了來自尹半夢的一個白眼“我是趙金柔,顧覺遠都醒了,蠱也解了,那兩個倒黴蛋主角已經被世界意志通緝了,你到底在發什麼呆?”
趙金柔這才猛然回神,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雲端别墅,而是在自己的卧室裡了,她躺在尹半夢的懷抱裡喃喃自語“怎麼辦,我之前一直選擇性失憶那封邀請函,現在該怎麼辦?”
這下輪到尹半夢大惑不解了“你念叨這個事情已經一整個晚上了,求你了師傅,不要再念了。”
趙金柔期期艾艾地應了,從床頭櫃拿了顆草莓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慢慢地嚼,又選了部不知所雲的文藝電影投到熒幕上。
這是她倆最喜歡的運動,這種苦情的文藝電影劇情都大差不差,無非是一個窮人愛上了另一個窮人,或者一個窮人愛上了一個富人的悲慘故事,非常适配這兩人天馬行空的腦回路。
當天夜裡好像下了一點雨,淅淅瀝瀝的雨聲裡,趙金柔窩在自己的安全鄉裡,和許久未見的好友煮茶吃炸雞,牆上放着一部泛濫可成的電影,牆下的兩人湊在一起自編自導了一出可以拿奧斯卡大獎的史詩級電影,簡直太幸福了。
這份幸福一直持續到了電影放到一半的時候,床頭櫃上被隔空投送了一份物資和一個信封,物資當然是趙金柔托周以安帶過來的那些物資,那份信可就超乎趙金柔的預期了。
雖然她嘴巴上說着要把戀愛的每一個細節都說給尹半夢讓她羨慕嫉妒恨,但是這些東西,還是有點過于隐私了,如非必要,她并不想把這些東西公諸于衆。
但是尹半夢顯然是來了興緻“呦,長夜漫漫,他一個人在那邊要怎麼辦呀?又沒有網,有沒有店鋪,是不是隻能一個人默默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摸着怪物的牙呢?”
話說到這裡,趙金柔和尹半夢兩個人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了,躺在床上笑得幾乎無法發出聲音。
“然後,這怪物的牙齒他都一顆一顆的摸過了,有幾顆牙蛀了,有幾顆牙少了,他都清清楚楚,然後拿着這牙齒給你磨成一枚戒指,感動嗎?”尹半夢說完怕對面發飙,整個人靈活的一滾把自己塞進了被窩裡開始玩手機。
趙金柔想了想還是把那封信給拆開了,信封上有一股很清幽的香味,估計是他用香草染味後的結果,打開信封裡面是另一個信封。
趙金柔都被這人的套娃整笑了,再次打開信封,從裡面被抖出來幾張照片,有路上的夕陽,有在戰鬥狀态無能狂怒的NPC,也有他沐浴在陽光下溫婉一笑的樣子,不一而足。
翻看完了照片,趙金柔幾乎是有些顫抖着拿起了壓箱底的明信片,明信片上的字隻有兩行,但足以讓她熱淚盈眶。
“今天出太陽了,姐姐,我突然好想你。”
那張明信片被收到了床頭櫃,她惦記着尹半夢還睡在旁邊,要是真的打開平安扣滿房間的找信号源監控周以安那邊的情景,可能真的要一輩子洗脫不掉變态的稱号了,之好暫時封存了自己躍躍欲試的心,重新躺回了床上。
尹半夢這會終于玩夠了,施施然從被窩裡爬了出來,把正在傷春悲秋的趙金柔吓了一大跳“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爬出來?不知道的,以為你是貞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