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部長,你在說什麼鬼話呢?要不是你,我們現在就是一群無主的羊。”陸碧玺操着跑火車的腔調把這件事的功勞踢回給了趙蒹葭。
趙金柔輕哼一聲,心下覺得陸碧玺此人雖然嚣張霸道,時不時還對自己頤指氣使,但她的臉和直播實力又彌補了這一點。
加上此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優良眼力見兒,在往來應酬中不知道為她省了多少事。
趙蒹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整個人臉紅的像是喝了幾百杯假酒,手指還不安分的攪動着發尾,企圖給自己尋找一些安全感。
“好了好了,陸碧玺你在這欺負同事幹什麼。”眼看氣氛不對,趙金柔趕緊跳了出來,打了個圓場,說完招呼兩人喝水,自己咚咚咚跑進了隔間翻起了冰箱成箱的鮮果
“老闆,這我不能要。”看見趙金柔往她手上塞的那盒鮮果,趙蒹葭的眼睛都瞪了起來,她連忙推手告辭,仿佛那不是盒水果,而是塊燙手的山芋。
趙金柔瞥了一眼陸碧玺,發現她正雙手環臂看着這一切,心裡立刻浮現出一個主意,她嘴上讓趙蒹葭不要有心理壓力,這盒水果是獎勵她直言進谏的獎品,旁邊的陸碧玺也有份。
下一秒,被強制塞入一盒水果的陸碧玺臉都綠了,在心裡掰着手指頭數着趙金柔敷衍的饋贈:
直播破百萬,三盒水果;每天按時打卡上下班,一盒水果;民宿房間鍊接被直播間的家人們一掃而空,兩盒水果。空有水果的職場就是一個泥潭,都不用風吹,走幾步就發現水果已經變質成了深黑色粘稠狀的物品。
看到陸碧玺也有一份,趙蒹葭這才放下心來,道了聲謝提起了水果,過了會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匆匆開口:
“老闆,單子一共是六個部門的同事們填寫的,但是,還有一個部門我們沒有收上來。”
不用她解釋,趙金柔也知道是哪個部門敢如此無視她和系統的勞動成果,周以安真真是可恨的緊。
但現在她總不能和對方說周以安已經被自己那通劈頭蓋臉的痛罵勾出了自傷之情,現在被她的一言堂放逐法放逐回了自己的房間完成吃東西睡覺打遊戲三件套吧。
一來确實不現實,也有損周以安多個月來苦心經營維護的冰山形象,二來趙蒹葭這個性格知道了不定又能發出什麼物傷其類的奇葩共鳴,到時候萬一她高喊“狡兔死,走狗烹”要和自己玩黑心老闆追員工火葬場怎麼辦?
“周人事那個部門的單子我已經收到了,他最近剛出差回來要倒時差,最近别去打擾他,有工作上的事就先找我。”想了想,趙金柔還是選擇了用體面的方式掩蓋這一切罪惡。
陸碧玺用一種八卦又打趣的口吻把一個簡單的“哦”說出了一種波浪性的感覺。
趙金柔看看陸碧玺,手指一路向抽屜裡的罰錢單摸去“行了,再有十分鐘下午茶該到了,你們和我去門口,順便把自己部門的那份給領走。”
趙蒹葭點點頭,低頭在手機裡劈裡啪啦敲了一串字,表情是說不出的甯靜。
過了兩分鐘,已經失聯多時的顧佛子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等趙金柔喊出請進後,一向以裝深沉裝暗淡裝不食人間煙火的三裝戰神顧覺遠,竟然氣喘籲籲朝趙金柔報告他要重回工作崗位的消息,儀态裡是說不清的狼狽。
趙金柔咳嗽一聲,“回來了?剛想和你們趙部長說,下次底下有員工請假要先和她報備,天天越級上報像什麼樣子?下不為例。”
要是别人這樣無組織無紀律,趙金柔早就把開好的工資扣條仙女散花似的散出去了。
可偏偏顧覺遠為了住在樹林裡cos王陽明對竹子發功,工資隻有可憐的一小點,估計都不夠付這次奶茶的配送費,要是在扣,可就真的一點不剩了。
這樣說着,她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周以安的臉,這位兄台可真是她命中注定的災星。多年前就因為任務拿他沒辦法,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拿他沒辦法。
畢竟,吃飯休息看個人,周以安一個付費上班的主,她總不能把飯菜和丹藥塞進他嘴巴裡逼他吃吧。
況且現在就他那副千瘡百孔的身子,趙金柔都怕真逼狠了周以安會遇熱融化。
歎了口氣,回過神來卻發現趙蒹葭竟站在了她面前“老闆,上次我和你說的都是真的,這次顧覺遠的事情我一定回去好好說他,你能不能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