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們真的非常失望,我說過,犯錯是每個人的必修課,但是我也說過,我最讨厭知錯不改的人。”趙金柔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發表着自己的憤怒。
手镯裡粒子狀态的小靈聽着外面的一切,表面上不屑一顧,實際手上還在加班加點,給趙金柔動态添加威壓buff。
明明時間才過去二十秒,身處暴風雨中心的阮林二人卻覺得自己已經過了二十年之久,一顆眼淚猝不及防劃過臉龐,等到意識回籠,孤獨的珍珠已經被串成卷好的珠簾。
趙金柔此生最見不得美人垂淚,但她此刻隻能硬逼自己狠下心腸,阮嬌嬌和林清清兩個人從小都是家人的掌上明珠,一生唯一的挫折大概就是病嬌老公強制要求寵愛,但是她們又都覺醒了異能,做到了不累不虐,輕松戀愛。
但是與此相對,兩人的挫折教育和容錯率幾乎為零,對錯誤嚴重程度的認識也基本為零。
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她們甚至無法正确認清事情的嚴重程度,小題大做,大題小做都是家常便飯。
更可怕的是,由于長期的嬌生慣養,她們對犯錯有兜底的認知有一種習得性依賴,很難靠幾個月的時間進行徹底更改。
因此,趙金柔必須選擇一個時機,運用高壓環境和挫折教育讓兩人先覺醒一部分習得性依賴意識,再運用剩下的時間一點一點培育兩人的錯誤認知和改正行為。
那天的談話持續了很久,久到阮嬌嬌和林清清兩個人臉上的淚痕幹涸了好幾輪。最後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兩人都覺得自己似乎是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
關上辦公室大門,趙金柔開始在倉庫裡翻起了自己的大學教材,并有種要重回大學深造的架勢。
小靈啃着金槍魚貓條,對她的行為表示出了一定不解。
卻看見趙金柔對它邪魅一笑“蠢貓,你知道我大學學的是什麼專業嗎?”
小貓搖搖尾巴,表示不感興趣,卻看見趙金柔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放到空中,振臂一呼“我學的可是尊貴的社會工作專業,立足時代和人民,發揮人文關懷,展望美好未來。”
小靈不懂,小靈疑惑,小靈接着吃貓條,看着如此安逸的狸花貓,趙金柔心有不忍,強行把它拽回懷抱。
她用一種接近失心瘋的口吻學着一位被載入史冊的前者口吻說道“系統,你知道嗎?個案工作一共有六個流程。我剛剛隻是完成了其中的五步。”
狸花貓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它好像完全無法理解自己主人的行為。有那麼一瞬間,它甚至開始走馬觀花回憶起系統保險賠付系統。
萬幸的是,它的困境被一通電話打破。電話接通的瞬間,小靈趕緊用空間折疊就回到了貓架上隐藏起了自己。
來電是周以安,此時他一身白色長袍,坐在門框上,身上,臉上都有一些細碎的傷口正往外滲透着血。
“老闆,幸不辱命。”随即也不管趙金柔對他此次行為做出什麼評價,就啪的一聲挂斷的電話,隻留下空對嘟嘟忙線聲感到震驚的趙金柔。
三,二,一,随着倒計時結束,趙金柔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僵硬。
顧佛子剛剛纡尊降貴挂了他的電話,到現在還沒有回電,現在又來一個周以安,好好好,不愧是住過同一片樹林的人,連處事行為都這麼相似。
嗯,還得再加一個蠢貓,自從溜到貓架後就悄無聲息,一點也不知道幫它的主人排憂解難。
被無端關聯的小靈現在細想趙金柔來到民宿後的表現,并從内網複制來了趙金柔手裡的教科書。
兩相對比,它這才驚覺,感情趙金柔還真是術業有專攻,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個案方法,對不同的群體也采取了不同的群體工作,
更詭異的是,趙金柔略顯失心瘋的行動軌迹,背後竟然都有理論支撐,難道她還是個學院派?
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小靈作為一個電子生命,從出廠以來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是否也在一定程度上變成了别人的觀察對象?他是否也有被操控的可能?
以上心聲趙金柔通通不知道,她現在隻是坐在座位上,機械的數着秒等着周以安從天而降。至于他帶來的是驚還是喜,那可就要兩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