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禮花就已經在空地上全部炸開,将場子熱了起來。
這個晚會的本意是讓公司不同部門的人都相互了解,彼此混個臉熟,也方便以後工作時的對接。
因此除了老闆發言和祝福外,并沒有既定的流程,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于是就造成了趙金柔端着一杯紅酒,第三次偶遇了周以安的詭異畫面,“怎麼,你要給我調酒嗎?盯着我手裡的酒杯看?”
周以安笑笑“老闆請便,要的話就請移步那邊。”
旁邊就是調酒台,周以安拖去了西裝外套,白色襯衫用一對銀色方形袖扣挽起,整個人顯得利落而成熟,像顆熟透了的蘋果。
“要來一杯伏特加嗎?”周以安指着一瓶酒問道。
“我不喜歡,有煤球味”趙金柔用手指繞着自己的波浪卷,有幾分嫌棄的說到。
“那白蘭地?”
“更讨厭了,真有種上了年紀的木頭古董在我嘴巴裡爆炸的感覺。”
“行吧,那這位客人你嘴巴還挺挑剔的,伏特加呢?”
趙金柔切了一聲“這位調酒師,我們的現場本來就開的冷氣,你這一杯下去,我的喉嚨都要被被西北風凍住了。”
估計是從沒有遇到這麼蠻不講理的顧客,周以安顯得有些失落“那客人,您要喝點什麼呢?如果你對我的工作,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直說的。我不想讓你因為我失去對民宿興趣。”
趙金柔看看周以安那副可憐樣,十分寬容開始點單“那我要一杯檸檬水,點給那邊的周以安先生,嘴巴都要幹的起皮了還在玩過家家的幼稚遊戲,真是沒救了。”
說完也不管僵在原地的周以安,去和員工一一碰面了。
看見老闆,大部分員工都是友好的回應,趙金柔一圈酒敬下來,發現大家竟然相處的格外和諧,甚至已經開起了吐槽大會。
一些社會和人物的黑暗面,就這樣以一種非正經的方式展現了出來。
但也有一些例外,例如顧覺遠,又稱帝都禅悟者,走的是京圈佛子風,由于這個晚會并沒有讓他重回世俗啟動紅眼掐腰二技能的因素在,因此他隻是在旁邊優雅的盤串念經偷吃烤肉。
趙金柔這種身在鬧市心在園林的能人異士有一種崇高的敬佩,因為在合同簽訂時,他曾主動降低一半的薪酬,隻為讓自己的宿舍在河邊點樹林之中。
趙金柔當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大手一揮讓他助上了單人單間。
他的工作是負責接待來往旅客和簡直端盤子,倒是符合了他“慈悲為懷”的專業價值觀。
趙金柔點點頭,繞回了原點,又給正在郁悶的喝檸檬水的周以安點了杯珍珠奶茶,美其名曰給他醒酸。
周以安像是聽到了什麼巨大的笑話笑話,嘴角都開始扭曲了,可是面子使然,不好衆目睽睽下大笑,于是在雙重折磨下,他整個人都快要抽搐起來了,眼尾更是紅成了一片。
趙金柔看了看對面的慘狀,想了想,擡手把一根扁平長條形狀的Focaccia遞到了周以安手上,十分優雅地踐行了助人自助的專業價值導向。
再繞場一圈的時候,趙金柔看到了到了趙蒹葭也是一個人,她正在露台邊吃着蛋糕吹着冷風,看着她手上始終包裹着的長袖套,趙金柔歎了口氣。
明明是男人的錯,卻要讓兩個無辜的女性來買單,真是何其不公。趙金柔想到了自己做任務時碰到的案例,心下是一陣淡淡地酸澀感。
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回去就把倉庫裡所有的祛疤藥全翻出來。
還不待她多想,就有一群人圍了上來,敬酒祝福玩鬧一氣呵成,趙金柔笑着喝下了好幾杯原屬于周以安的檸檬水,這才作罷。
等大家玩好鬧好,現場已經是一片杯盤狼藉之象。
望着空蕩蕩的會場,民宿的鐘樓恰在此時響過十聲。
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了一小會兒,趙金柔便指揮着周以安把這鍋碗瓢盆全都收進了相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