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的過程并不容易。
斯梅德利幾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裡德身上,腳下根本無法站穩,要不是裡德支撐着他,大約會直接跌到地上去。
裡德攬住斯梅德利的腰,讓他緊緊靠着自己,幾乎是拽着斯梅德利将他拖回寝殿。
等回到斯梅德利居住的地方,裡德便對着跟在身後的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們紛紛低頭,離開宮殿,并将大門合攏。
聽到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斯梅德利再也無法支撐,他雙膝一軟,搭在裡德肩頭的手臂也軟軟垂落,就這麼朝着地面滑去。
裡德被斯梅德利陡然沉下的重量壓得微一踉跄,隻來得及在斯梅德利落地前堪堪将他扶到一旁的沙發上。
斯梅德利仰躺在沙發上,眼神渙散,裡德雙臂分開,勉強撐起上半身,微微有些喘。
他将手貼在斯梅德利額間,隻覺得掌心下面燙得吓人,他抿了抿唇,想要起身去給斯梅德利準備一些降溫的東西。
下一秒,裡德維持着起身的動作,頓在原地,斯梅德利不知何時抓住了裡德的手,将其緊緊貼在自己臉側。
“信……信息素……”斯梅德利神志不清地呼喚着,他如貓一般貼着裡德的掌心,來回磨蹭。他仔細嗅聞着裡德的指尖,仿佛裡德身上有什麼他無法拒絕的東西,吸引着他不斷往前。
他拽着裡德的手,向着自己的方向拉動,那樣微弱的力氣,即使是一隻蟲崽也能輕易反抗,可裡德卻十分順從地跟随着這力道,半跪在沙發前。
獨屬于雄蟲的信息素濃烈起來,将斯梅德利包裹在期間,他有些難耐地扭了扭腰,在沙發上側過身,雙腿緊緊并在一起。
“我是誰?”裡德用手捧起斯梅德利的臉,盯着他問道。
裡德的聲音似乎微微喚醒了斯梅德利的神智,他睜大眼,看向裡德的方向,片刻之後,似乎終于認出來了面前的蟲是誰,他有些急切地貼近裡德,似乎想攫取更多。
斯梅德利的手終于抓住了裡德的衣領,于是拉着裡德朝自己靠近,他以一種極其不舒服的姿态仰起頭,想要得到裡德的吻。
然而裡德卻微微後仰,拒絕了斯梅德利的請求。
“我是誰?”他再次問道。
斯梅德利混沌一片的大腦連這樣簡單的語句都無法處理,他隻是本能地靠近裡德,想要尋求一些東西,來緩解自己體内不斷攀升的燥熱。
可一向有求必應的裡德卻格外冷硬起來,他幾乎是殘忍地看着斯梅德利在沙發上不斷輾轉,往日裡整潔到一絲不苟的衣衫淩亂地散開,斯梅德利撐住裡德的肩頭,翻身跪坐在沙發上,以一種近乎是求歡的姿态,向着裡德俯首。
他渴求的水源近在咫尺,卻不肯為他解渴。
“我是誰?”裡德再次詢問。
斯梅德利根本無法分辨裡德究竟在說什麼,他隻是本能地為自己将要渴死的事實而絕望,在這巨大的絕望中,在他自己都尚未發現的靈魂深處,有一個名字清晰地浮現。
斯梅德利順從了自己的本能,向着名字的主人求助:
“裡德。”
于是裡德終于滿意了,他微微低下頭,讓斯梅德利将唇印在自己的唇上。
雄蟲濃郁的信息素注入到斯梅德利體内,他發出一聲暢快的喟歎,然而飲鸠止渴并不是獨屬于地球的故事,在短暫的舒緩後,更劇烈更無法抗拒的欲望如同絢爛的煙花,刹那間席卷了雌蟲堅硬的軀殼。
斯梅德利無法克制地發出一聲呻吟,蜷縮起身體軟倒在沙發上,潮紅順着他敞開的衣領一路往下,股間變得潮濕而泥濘,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朝着下身伸去,卻不知該如何撫慰。
“瞧你自找的麻煩。”裡德狀似遺憾地歎了口氣,随即冷靜地宣判:“你發情了。”
或許是剛剛被注入了大量信息素的原因,裡德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斯梅德利本能地朝着他看去,深陷情潮的大腦難得清醒了幾分,晦暗的燈光下,他看不清裡德的神情,卻還是向他伸出了手。
“求你……”狹窄的屋子裡,奧爾科特如何哄騙他都不肯說出的話,卻在此刻,對着面前的這隻雄蟲,如此輕易地脫口而出。
話音未落,雄蟲身上原本還算安靜的信息素陡然躁動起來,裡德握住斯梅德利的手,将他牢牢按壓在沙發上。
“你自找的。”裡德說。
大殿内聚着的蟲逐漸散去,蟲帝很清楚地知道,今晚的事會傳出來多少流言蜚語,可他心裡并沒有過多地在乎這一點。
裡德來的很及時,斯梅德利在接收他的信息素以後,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既然這件事沒有造成一些無法挽回的後果,那麼……
“那麼你處理的結果,就是給奧爾科特多派了兩個侍從?”比斯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