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會不會說話?什麼叫終于及格了?
閉嘴不說話也沒人拿你當啞巴!
結婚儀式結束以後,還有一場盛大的宴會等着他們,蟲帝在晚宴上鄭重宣布,斯梅德利已正式成為帝國儲君。
無論懷抱着怎樣的心思,在場衆蟲都适時地向斯梅德利和裡德表達了恭喜之情。
裡德端着酒杯,這是他第一次以雄主的身份站在斯梅德利身邊,衆蟲對他的尊稱紛紛從“閣下”改為了“殿下”,這種因斯梅德利而産生的稱呼,帶給裡德一種隐秘的快感。
大約這就是冠夫姓的快樂吧,裡德想。
宴會持續了很久,一直到晚上,作為今天的主角,直到此刻,裡德和斯梅德利才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
“好累。”裡德兩眼發直地盯着面前的空氣:“我感覺現在給我一張床,我肯定能倒頭就睡。”
“昨天沒睡好嗎?”斯梅德利問。
“緊張得我根本睡不着。”裡德說:“你不緊張嗎?”
“緊張。”斯梅德利很隐晦地往裡德身下看了一眼:“不過我本來以為……你今天不會想那麼早睡覺的。”
裡德順着斯梅德利的眼神往下看去,大腦在短暫的一片空白以後,瞬間就炸成了煙花。
“還困嗎?”斯梅德利問。
“一點也不了。”裡德咽了口口水,喃喃說道。
斯梅德利笑了一聲,仿佛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一隻亞雌打斷了。
“殿下。”亞雌說:“赫克利斯殿下在找您。”
赫克利斯?斯梅德利蹙眉,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實有一會兒沒見到這個弟弟了。
“我去一趟。”斯梅德利将手中的酒放在一旁,對着裡德說道。
裡德點了點頭。
也許是看到斯梅德利離開了,很快就有一個小家族的家主來到裡德面前,舉着酒杯示意:“殿下。”
裡德笑了笑,取過一旁侍從托盤上的酒,與那位家主輕輕碰了一下。
連着應付了幾位家主,裡德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他正在心裡琢磨着該如何結束目前的話題,視線卻被大門口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吸引了。
那是一隻侍從打扮的雌蟲,可身上穿着的衣服卻明顯有些不合身。他在門口很緊張地張望了一番,才悄悄從大門口溜進來。
裡德的神情先是有些疑惑,随即轉為嚴肅,他對着面前的家主說了句失陪,便向着那隻不太對勁的雌蟲走去。
雌蟲本來低着頭,想沿着大殿邊緣悄悄溜走,卻被裡德一把拉住了胳膊。
雌蟲因為手臂上突然傳來的力道,幾乎要吓得跳起來,他猛一回頭,直到看清是裡德的臉,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是你?你要吓死我了。”赫克利斯一邊說着,一邊将另一隻手悄悄背到身後。
裡德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隻是牢牢盯着赫克利斯的臉:“你怎麼在這裡?”
“什麼?”赫克利斯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我就是出去逛逛……”
“斯梅德利呢?”裡德似乎也并不想知道答案,隻是有些急切地追問。
“我哥?”赫克利斯沒有料到裡德的話題會忽然轉到斯梅德利身上,他下意識反問:“我哥怎麼了?”
“他沒有和你在一起?”裡德問。
“沒有啊。”赫克利斯臉上浮現出有些茫然的表情:“我哥和我在一起做什麼?我又沒有找他。”
裡德低低地咒罵了一聲,他松開拉着赫克利斯的手,轉身向蟲帝疾步走去。
赫克利斯有些茫然地看着裡德的背影,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陛下。”裡德走到蟲帝身邊,有些焦急地說:“陛下,斯梅德利……”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蟲帝的侍衛長急匆匆走上前來,顧不得裡德正在說話,直接湊到蟲帝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奧爾科特殿下……”
雖然沒能聽清侍衛長後面究竟說了些什麼,可裡德的心還是猛地向下墜去。
這是他此刻最不願聽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