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特的想法說穿了其實挺簡單的,隻是前人從未有過如此大膽的實踐而已。
“融合,而非剝離?”斯内普緊緊皺着眉頭,那表情好像忽然被人扔進了一間裝滿吵鬧的格蘭芬多一年級學生的教室,“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誠然,千百年來對默默然所有的研究方向都是剝離,”紐特認真點點頭,“就連我自己,也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做過類似的實踐,但這些先例,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他頓了頓,轉頭看向鄧布利多:“直到奧睿利烏斯誤打誤撞,與體内默默然相融合,我才意識到,剝離這個操作,之所以從來不曾成功,也許因為它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真正能拯救默然者的方向,是融合。因為默默然的本質是魔力,它與巫師是一體的,不應該被強制剝奪,而是回歸本來的模樣。”
“可是奧睿利烏斯死了。”鄧布利多輕輕說。
“嗯,我很遺憾。”紐特歎了口氣,“他體内的默默然太過強大,而他的身體無法承受。可是伊萬斯小姐不一樣,打個比方,如果說奧睿利烏斯的默默然是一隻狂暴的匈牙利樹蜂龍,她的默默然就是溫和無害的仙子,雖然都能飛,但實本質大不相同。”
“你有多少把握?”斯内普問。
“竟然真的有仙子這種生物?”佩妮在旁邊幾乎同時開口,然後她就被斯内普瞪了一眼,莫名有種上課時開小差被老師抓住的感覺。
紐特微微一笑,順手就從口袋裡摸出個亮閃閃的小東西放在佩妮手心裡,那動作娴熟得就像給哈利遞糖果一樣。
佩妮倒吸一口冷氣,紐特給她的是個隻有拇指大小、長着亮晶晶翅膀的人形生物,神似童話書上的拇指姑娘。
紐特望向斯内普和鄧布利多,笑容裡多了一絲陰霾:“坦白說,其實隻有一半的把握,畢竟從來沒有人嘗試過這件事,但……”
但總得試試吧!
一時之間,屋内三位男士陷入沉默,隻有佩妮并沒有意識到這是個多危險的話題,她從床上爬起來,捧着那個仙子看得津津有味,心裡對于魔法世界的接受程度又提高了幾分。
當個女巫……好像也不錯?
默默然是啥?不知道,沒感覺。
唯一擔憂的是,她都這把年紀了,總不能還要跟一群小屁孩一起讀書吧!
佩妮難得沒心沒肺,這完全源于她從小接受的知識體系裡,沒有默默然,沒有匈牙利樹蜂龍,也沒有仙子,雖然她後來看了莉莉留下的教材,但也沒法從紐特的比喻當中體會到自己身體裡有個毀天滅地的存在。
她玩夠了仙子之後,看到三位男士的難看臉色,才稍微對自己的危險狀況有了一點認知。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都闆着臉幹什麼?有助于思考嗎?既然斯卡曼德先生說要做實驗,那就做呗。”
“說得輕巧,你知道有多危險嗎?”斯内普不耐煩地吼她。
佩妮抿了抿嘴唇:“我不知道,難不成你知道?”
斯内普啞火,他也不知道,之前沒人做過這種實驗。
“其實我覺得還好,”佩妮捋着自己的長發,一邊思考一邊開口,“我好像從小就對糟糕的事情有一種直覺,我奶奶确診絕症、我爸媽出車禍、還有莉莉……之前,我都有一種特别難受的感覺,但這次我沒有覺得難受,我想,這個實驗結果應該是向好的吧。”
鄧布利多的鏡片上閃過一抹流光:“伊萬斯小姐,你的這個說法,非常有趣。”
紐特贊同:“能夠作用于身體且十分精準的直覺,這是魔力的體現,伊萬斯小姐,看來梅林從來沒有放棄過你。”
“沒錯,”老校長欣慰地說,“普通家庭裡連續誕生兩個有魔力的孩子,這概率極低,伊萬斯家祖上很可能有巫師血統,讓我想想,危險直覺是誰家的血緣特征來着……天知道我有多不擅長這個!西弗勒斯知道嗎?”
鄧布利多把目光投向年輕的斯萊特林院長,滿臉寫着“是時候展示你們蛇院的特長了”。
非典型蛇院er斯内普望天,這問題應該去問盧修斯,他一直不耐煩研究那些所謂的“貴族家譜”……等等!
他從牙縫裡往外蹦單詞:“我可能還真知道!伊萬斯,那盒子你帶了沒?”
“什麼盒子?”佩妮茫然。
“就是之前混在莉莉那些東西裡的,破破爛爛,帶血緣魔法的。”斯内普說的是很佩妮讓他幫忙辨認莉莉留下物品時候遇到的那個奇怪盒子,那真的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但佩妮卻真的帶在身邊,這次來霍格沃茲,盡管收拾東西的時間很緊張,她還是帶上了手中所有的魔法物品,其中就有那個盒子。(時間太久遠了,指路第五章)
她打開自己那個施過無痕伸展咒的手袋,正想翻找一番,卻看見那個盒子像是活了一樣,直接跳到了她的懷裡。
“很久之前在伊萬斯家閣樓找到的,”斯内普對鄧布利多和紐特解釋,“上邊有血緣魔法,那會兒我們……沒心思管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